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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止一個,很可能也不止兩個。
“或者是他們自己失足掉下來的,或者是被人殺害的。”唐天遠更傾向於後者,因為井口的偽裝很好,看樣子多半是人為。
譚鈴音比較關心的是,“那我們還能出去嗎?”
唐天遠也不太確定。這個礦井太深了,四周又比較光滑,不好找著力的地方。而且,他不清楚上面的情況,也不知還有多少土石搖搖欲落,倘若真的墜下把他們埋起來,那就不妙了。
這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哀嚎。
譚鈴音聽出是糖糖的叫聲,連忙喊它,“糖糖!”糖糖這樣叫,多半是遇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不會被野獸纏上了吧?它雖然是獅子,但年紀太小,現在連狗都打不過,更何況是豺狼之類。
譚鈴音又焦急地喊了幾聲,直到糖糖的小腦袋從井口上探出來。譚鈴音放下心來,沒被狼欺負就好。
糖糖看到兩人都在井底,它好奇又著急,嗷嗷嗚嗚地叫著。
唐天遠突然說道,“糖糖,回去叫些人來。”
“它能聽懂嗎?”譚鈴音問道。
“不知道,”唐天遠搖頭,“但總比在這裡坐以待斃強。”還有一點,唐天遠沒有說出來,倘若這時候真的躥出只狼來與糖糖打鬥,糖糖當著主人的面被凌虐,譚鈴音非急死不可。把糖糖支開,它不牽掛主人了,也能警醒些,方便躲藏。
糖糖果然扭頭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又叫了兩聲,像是在安慰他們。
譚鈴音坐在地上,離那兩具屍體遠遠的,靠著井壁。哪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隨手往地上一摸,竟摸出半尺長的一條大蜈蚣來!
她慘叫著把蜈蚣摔在地上。
唐天遠一腳踩死蜈蚣,接著攬著她的肩,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譚鈴音已經被接二連三的爛事兒搞得崩潰了,現在一下子撲進唐天遠的懷裡,痛哭起來。
唐天遠手忙腳亂,小心摟著她,一遍遍地安慰。他掏出一條還算乾淨的手帕,輕輕地幫譚鈴音擦眼淚。她臉上本來有泥土,這會兒被淚水一浸,立刻成了花貓,唐天遠幫她抹了幾把,反而更花了。
唐天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著她哭成這樣,他的心一抽一抽的,不比她好受。
譚鈴音哭了一會兒便頓住,抽咽著問道,“有吃的嗎?”
好吧,不管發生什麼,她是不會忘記吃飯的。唐天遠突然就有些好笑,他覺得倘若有人娶這樣一個老婆也挺好的,好養活,好哄。
現在已經到了飯點,他們出來時帶了乾糧。唐天遠仔細把手擦乾淨,從褡褳裡翻出一個荷葉包,開啟,裡面是素包子。
“還有個雞腿。”譚鈴音提醒他。
倆人爬山不宜帶太多東西,雞腿是譚鈴音吵著要帶的。唐天遠依了她,但現在她哭得心力交瘁的,唐天遠不想給她吃油膩的東西。
不管,一定要吃。
唐天遠只好把雞腿也給她了。譚鈴音吃飽喝足,困了,倒頭便睡。在地上躺著容易著涼,靠在井壁上又不舒服,譚鈴音猶豫了一下,只好又滾進唐天遠的懷裡。反正今天都已經這樣了,她也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唐天遠挺佩服她的。不管遇到什麼事兒,照吃照睡,大不了哭一場,哭完該幹嘛幹嘛,兩不耽誤。
他抱著她,靠在井壁上沉思。深秋時節,礦井中很有些涼意。不過兩人貼在一起取暖,也不覺得冷。
唐天遠的思緒一開始還在可控範圍內,後來就飄得有些遠。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淚痕混著泥痕,那臉蛋已經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真是腦殼壞掉了,唐天遠搖頭,他有些費解,明明她已經狼狽成這樣了,他竟然還覺得好看。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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