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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蓋子,挖了一指尖的藥膏,仔細塗抹了,鼻尖聞到清新藥香,很是舒服。
這一夜,許是白日裡走了幾處善堂,身體疲憊,謝箏一覺睡到了天亮。
蕭嫻用了早飯,還在與丫鬟們評說京城與明州早點的不同,前頭就來傳話了,說是松煙已經候在大門外,請阿黛姑娘走一趟。
許嬤嬤陪著謝箏出府,只見松煙牽著兩匹馬站在高樹底下,左右不見馬車蹤跡。
她上前問道:“松煙,衍二爺讓我們去城外,莫不是這馬車還要蕭家準備好?”
松煙揮了揮馬繩,笑道:“媽媽,去燕子村走不了馬車,爺說坐轎子太慢了,讓阿黛姑娘跟我騎馬上山。”
第二十七章 黑馬
騎馬?
許嬤嬤看向鼻尖出氣,蹄子刨地的馬兒,指了指自個兒:“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個會騎馬的嗎?”
“不像。”松煙耿直答道,“所以我們爺就讓我牽了兩匹馬,一匹是姑娘的,一匹是我的,今兒個就不麻煩媽媽同往了。”
許嬤嬤曉得謝箏是會騎馬的,可阿黛並不會,好在她們在明州五年,真問起來也能圓的過去。
“怎麼辦?”許嬤嬤低聲問謝箏。
謝箏沉吟道:“那我就自個兒去吧。”
她是跟著松煙走的,又與陸毓衍一道,應當不會出什麼狀況。
松煙帶來的是一黑一棕兩匹馬,謝箏從他手中接過韁繩,這才發現,松煙給她的是那匹黑的。
她喜歡通體黑色的馬兒,她在鎮江的時候,也有一匹黑馬,取名奔霄。
七夕時偷溜出城,怕叫父母發現,她沒有從馬廄裡牽走奔霄,聽趙捕頭說,夜裡失火,奔霄受驚,撒開蹄子跑了,不曉得去了哪裡。
拍了拍黑馬的鬃毛,謝箏問道:“它有名字嗎?”
松煙咧嘴笑:“有呀,叫逾輪。”
逾輪、奔霄,都是書上說的周天子用來駕車的駿馬。
這還真是巧了……
謝箏暗暗想著,嘴上道:“好好的一匹黑馬,叫什麼逾輪呀,逾輪的毛色分明是青紫的。”
“姑娘也這麼想?”松煙笑得合不攏嘴,“這馬兒是兩年前,大爺從關外找來的,帶回京裡的一共五匹,我們爺就挑了這匹,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大爺都笑壞了,說我們爺連顏色都分不清了。”
松煙說的大爺,指的是陸培元的兄長陸培故與蕭玟的兒子陸毓嵐,也就是傅老太太嫡嫡親的外孫兒。
謝箏雖未見過陸毓嵐,想起那場面還真有些好笑。
她今日的衣著倒也方便騎馬,翻身上馬,逾輪晃了晃腦袋,顯得十分乖順。
不管叫什麼名字,好馬總歸是好馬。
就跟她一樣,不管叫阿黛還是阿碧、阿朱,她其實還是謝箏。
驅馬到了正街上,一路往南城門而去。
謝箏許久沒有摸著馬繩了,如此意外之喜,即便城內不能撒開了跑,也叫她雀躍。
松煙不疾不徐在前頭引路,回過頭來,道:“姑娘騎馬騎得不錯。”
謝箏莞爾。
她雖是書香人家養出來的姑娘,但謝家早已沒落,謝慕錦與族中人也沒什麼往來。
那些陳舊的規矩,謝慕錦都不喜歡,更不會來約束謝箏了。
自小,謝箏學會了琴棋書畫女紅,也學會了策馬揚鞭、投壺套圈,她還學過射箭,只可惜手臂沒多少力氣,拉不開弓,只能作罷,就學了點兒花拳繡腿,擺個架勢,能糊弄顧氏,卻每每逗得謝慕錦哈哈大笑。
想起與父母在一起時的舊事,謝箏心口發酸,笑容凝在唇角。
松煙察言觀色,見謝箏突然就低落了,當即就閉了嘴,等到了城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