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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到那時瞿松華的真心。若沒有內亂;想必瞿松華現在還好好活著罷
沈 鳳閣將契書放在桌上,又說:“天下生意牽扯到衣食住行便總有得做,鹽鐵官家獨控現下沒法做,除此以外做酒也很賺,但你連酒都不能沾只好作罷。米行只是個開 端,挨著揚州港,往後能做的生意有很多,你腦子素來活絡;打探行情的本事也是一流,往後做大家業不要忘了接濟我就行。”
沈鳳閣話語間盡是“哎呀我就撂挑子不幹啦,你好好幹活,賺錢記得要分我”的僱主姿態。南山越聽越不對勁,瞅瞅櫃檯上那契書,疑惑地問:“臺主這是……”
“經商非我所長。”沈鳳閣近來也變得和十六娘一樣,說話總有些滑頭,像轉了性似的,他屈指輕叩臺案:“當官當慣了,不習慣當市井平民。”
南山一愣:“京中要臺主回去?”
“他們如何可能會要我回去?”沈鳳閣替她將契書疊好收起來,“讓我回去揪他們小辮子抓他們全家嗎?”
“那……”
沈鳳閣忽然拿過筆,拖過一張空紙,在上面迅速畫出疆域圖來,草草分了區域,指了其中一塊道:“藩鎮。”
“臺主要效勞藩鎮?”
南山瞥了一眼正挨著米桶呼呼睡的十六娘,續道:“可如今北方已成割據之勢,中原這幾年也是內亂不斷,朝廷想要治藩已久,恐怕將來會不太平吶。”
“天下焉有真正太平的時候?這偌大廣陵城,將來也必會有傾覆的一天,世間繁華無法延續千年就是這個道理。”沈鳳閣說到此,想想竟覺得有些可惜,但轉念一想有生之年恐怕也不會遇上這一天,這可惜就顯得多餘起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睡得比豬還香的某隻小崽子:“我不會將十六娘往動亂之地帶。藩鎮要亂,最先也是河北,最後恐怕才輪到南方。淮南鎮富庶至極,節帥兵士素來比較安分,偶有騷動也不成氣候。現任節帥更是有腦子得很,旁人想來算計淮南半分估計要損兵折將倒貼了才能回去。”
也是。往日他身為御史臺主,手下一夥東奔西跑巡按地方的監察御史,藩鎮的情況到底如何,他心中應當比大多數人要清楚。
只不過,應藩鎮辟召入幕府為官對於天下士人來不是上上選,對於沈鳳閣這種正統京官出身的來說更像是下下策,哪怕身在藩府再有前途也“不正”,說起來總是不好聽的。不過沈鳳閣素來最無所謂的就是這些,沒個厚臉皮誰敢說自己當過御史?
沈鳳閣欲往藩府為官想來也不是一時興起,這人從不做無把握之事,恐怕藩府那邊也早已遣人牽了線,如此一想,也並不算是貿然之舉。
南山沒有資格在沈鳳閣的人生之路上指手畫腳,只能老老實實收下契書,打算踏踏實實幹活賺錢養大家。如此一來,咦?可以不可以說誰賺錢誰就是家長?
南山的地位好像頓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她捂好契書,又撫平面前賬冊,待沈鳳閣拎著十六娘離去後,睜著眼默默做了個大夢。
此夢是這樣的:姓裴行七的某君,最後因身無分文只好委身米行做夥計,每月領工錢一貫,最後窮得找不到家只好自暴自棄倒插門,從此變成了怨夫,每日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南山被這個睜眼夢嚇了一跳,咦難道她竟然是寧可裴君倒插門的麼?不過以裴君的賢惠品行,在家主內似乎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她越想越離譜越想越不對勁時,門口霍然出現個黑影。南山視力好於常人,迅速認出那黑影便是她適才做的睜眼夢中的主角。
“咦,老師不是去尋邸店住了嗎?”她合上賬冊,將紙筆算盤悉數收了收,漫不經心地說。
“去得太晚,邸店已無空房可住。”裴君淡淡地回。
“分明是因為錢不夠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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