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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胳膊和……心口。」
「疼不疼沒什麼?要緊,你只?要記著,都是你欠我的債,這債利滾利,一輩子你還不清。」
「你放印子錢放到我頭上了不成??」荔水遙微一揚唇角,指尖一指懷裡的小東西,「我不管,我是不認的,我欠你的還了的,你瞧,在這裡呢。」
蒙炎卻?只?看?著她,板著臉道:「那就各認各的,我定是要日日從你身上拿利息的。你們娘兩個接著睡吧。」
話?落,起身,徑直去了。
蒙炎前?腳走,後腳九畹就走了進來,「娘子,吳媽媽來了,在前?院倒座廳上候著,攆也攆不走,茶水已喝過?三遍,擎等著要見?。」
荔水遙輕撫著孩子翹起的三根胎毛,笑道:「咱們小世子真的是乖,吃飽了,尿一回,一覺睡到現在。」
九畹禁不住笑,「可不是,咱們小世子一點也不鬧人?,醒著的時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靈氣十足。」
「抱到東廂去吧,我見?見?吳媽媽。」
「是。」
九畹上前?,輕著手把孩子抱了出去。
緊接著蘭苕就進來了,在荔水遙的示意下,將床前?帳幔散了下來。
約莫一炷香後,九畹就領著吳媽媽進來了,吳媽媽身上穿了一件簇新的銀鼠皮褙子,頭上簪著一支赤金壽字簪,打扮的很是富貴。
「是吳媽媽嗎?」
隔著帳幔,吳媽媽聽著這道虛弱的聲音,趕忙道:「回四娘子,是家裡夫人?打發老?奴來探問,母子平安否?」
「我倒想不平安。」荔水遙躺在枕頭上佯裝哭泣,「日日像是坐牢一般,那牢頭……罷了,吳媽媽,這屋裡只?有自己人?,我想問問你,表哥那隻?手如何了,治好了嗎?」
吳媽媽環顧左右,除了蘭苕九畹,果然不見?外人?,立時就道:「四娘子可是把九郎君害苦了,聽說,抬回家時連著手掌的皮肉就斷開了,整個手掌都掉下來了。」
「是我害了表哥。」荔水遙哭道:「吳媽媽,不瞞你說,我這心裡早愧疚的想一死了之,奈何那牢頭盯我盯的死緊,這回我又給他生了個小郎君,越發的不讓人?喘息了。罷了,這就是我的命吧。吳媽媽,阿孃讓你來做什麼?的?」
吳媽媽笑道:「夫人?讓問,滿月酒是哪一日,她也好早早的把添盆禮備下。」
荔水遙便嘆氣道:「不瞞吳媽媽,我生產時兇險,滿月酒怕是不能夠了,百日宴再看?吧。」
吳媽媽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那就得等到年後二月份上了,四娘子,老?奴怕家裡夫人?等不到那時候了。」
說到此處,吳媽媽掏出帕子來就抹眼睛,頓時眼睛泛紅就掉下淚來,「四娘子啊,家裡夫人?病了,這病是從這府上老?夫人?的根子上來的,一開始是心病,常常自己躲著不見?人?,再後來吃不好睡不好,日漸消瘦,就作弄下真病來了,四娘子啊,夫人?嘴上雖不說,但是老?奴看?得出來,夫人?知?錯了,滿心悔恨,前?日夜裡夫人?睡不著還和老?奴親口說,『人?吶,只?有等病倒了,起不來床了,才知?道究竟哪個孝順,哪個不孝順。』」
荔水遙一聽就跟著哭出了聲,「終究是我的生身之母,我還能真恨了她不成?,吳媽媽,自從我掙命般的生下那個孩子,我這心裡深切體會到了生子之苦,越發能明白?阿孃的苦處,吳媽媽你且回去吧,只?等我滿月,我必千方百計的尋時機回家一趟看?望阿孃。」
吳媽媽陪著哭道:「要不說,親母女?終究是親母女?,哪有隔夜仇,四娘子這回做了母親,越發是個明白?人?了。如此,老?奴這就回去復命,夫人?若是知?道,定然極高興的。」
「九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