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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在路上折騰了一圈、缺乏水分滋潤,這些粉色的花朵有點蔫了。附帶著,有張精美的小卡片,靜靜地躺在快要凋謝的花瓣中。
卡片上有兩行字,上面一行清雋乾淨,下面一行娟秀雅緻:
P。S。你喜歡的粉紅色。
——季
P。S。從今天開始,我不喜歡粉紅色了。
——鍾艾
一瞬不瞬地瞅了片刻,沈北嘴角的弧度隨之繃住,不受控地,抿成一條直線。對於季凡澤是何許人,他早上就聽阿美用小喇叭廣播了。這一刻,他的心情就像是眼皮底下的蔫花瓣,幽黯、頹敗,整顆心臟似乎都充斥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澀。
沈北深吸口氣,才沒讓卡在嗓子眼兒的那口老血噴出來。
送快遞的你丫找死!
說好的車鑰匙呢!
這是什麼破玩意!
**
一天沒接到沈北的電話,鍾艾本以為對方太忙,沒空給她送車回來。她也不好意思為了這點小事兒催人家,索性決定下班後坐地鐵回家。
但是,驚喜來得太突然。
一出寫字樓,她便看到一輛紅色的老款高爾夫,靜靜地停在大堂外。
可那是她的車嗎?
鍾艾一時間頓住腳步,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她記得自己好久沒洗車了,但眼前這輛車乾淨得一塵不染,好像連歲月的痕跡都一併被洗掉了似的。
怔忪稍許,她重新加快步子,笑著走到駕駛座一側。
車窗上貼了暗色的防曬膜,瞧不清裡面的人。
敲了敲車窗,鍾艾再自然不過地打了個招呼:“沈北,你幫我洗車了啊……”
……沈北。
……沈北。
殊不知,就在車窗緩緩降下的那一刻,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猛地瞪圓了眼。
?
☆、蜜方十六
? 紅色小車熄了火,停在寫字樓前的廣場上。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魚貫走出大樓,臉上卸去了一天的疲憊,談笑風生、歸心似箭。
一輪夕陽斜映在天邊,餘暉普照,季凡澤的表情卻比這天色早一步陷入晦暗之中。
開門下車,他站在車門旁,單手插在西褲側兜裡,垂眸睨著臉色至今沒有平復下來的鐘艾。她像是被嚇到了,一時無法從車窗降下來的那一幕中扯回神思,只滿眼驚愕地回視季凡澤。
“這是怎麼回事?”他動了動唇,聲線偏冷。
站在面前的男人身姿頎長,再配上這副料峭的神色,鍾艾頓時覺得眼前昏暗了,就連漫天的火燒雲都退去了顏色。
她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我早上給你和沈北各發了一件快遞,可能是快遞小哥把單子貼錯了吧。當時我急著給病人看診,也沒顧得上檢查……”鍾艾只能想到這個可能了。
“所以車鑰匙是你寄給沈北的?”多麼奇怪,明明一場烏龍全有了解釋,可季凡澤還是要問一遍。
“嗯。”鍾艾尷尬地點點頭。
入了夏,空氣裡漂浮著熱氣,季凡澤的心卻忽地涼了半截,連最後一絲僥倖心理都不剩。那種感覺就像是意外中了五百萬,可歡天喜地的去領獎時,人家告訴你:不好意思,搞錯了。
忽略掉心裡那點不是滋味,他的語氣本能地冷硬起來:“那你給我寄的是什麼?”
鍾艾一擰眉,撓了撓頭,“……沒什麼。”她還是別再給這男人火上澆油了吧。
季凡澤的薄唇抿起來,他不說話,只看著她,一瞬不瞬。
被他那雙亮如寒星般的冷眼盯得發憷,鍾艾不自在地撇過臉。她扯了扯嘴角,正想用一個訕笑為這糟糕的話題畫上個句號,卻聽季凡澤的嗓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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