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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觀主眯起眼睛看了容常曦片刻,道:&ldo;康顯殿下?&rdo;
這聲音實在太過熟悉了。
容常曦困惑地與他對視了一會兒,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個觀主,分明就是以前給過容常曦不少苦頭吃的老太傅陳鶴!
可上輩子他離京以後,似乎沒來西靈山啊?!他孫女還和容景謙有婚約呢!怎麼這輩子就變成了觀主了?!
容常曦嘴角抽搐,卻決不允許自己在華君遠面前失態,她整理了一下情緒,露出一個比較完美的笑容,躬身行禮:&ldo;太傅先生。&rdo;
華君遠等人也紛紛起身,對容常曦行禮,喊她康顯殿下。
老太傅作勢要起身,容常曦立刻過去虛按了按陳鶴的肩膀,道:&ldo;先生千萬不可行禮,那也太折煞我了……&rdo;
她要表現的尊師重道,彬彬有禮,陳鶴卻挑了挑那像假的一般的眉毛:&ldo;唔?兩年未見,殿下倒是長大不少,曾經‐‐&rdo;
&ldo;我這兩日有些不舒服,今日缺了晨課,還望先生不要責怪。&rdo;容常曦怕他揭自己老底,連忙打斷。
陳鶴飽含深意地看了容常曦片刻,才道:&ldo;無妨。&rdo;
一旁葉瀟曼已經手腳麻利地給容常曦拿了個新的蒲團過來,容常曦和善地對著葉瀟曼笑了笑表示感謝,便在陳鶴外圈坐了下來。
她右邊是葉瀟曼,左邊是容景謙,再旁邊則是華君遠,大約是見兩個女客來了,原本陳鶴的幾個西靈觀的徒弟行過禮便離開了。
容常曦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華君遠。
不料他正好也在看容常曦,兩人視線撞上,華君遠含笑點點頭,容常曦面上微紅,也微微頷首。
容景謙冷眼坐在兩人中間,眼睜睜看著紅霞飛上容常曦的臉頰,不由得微微蹙眉,像是感到困惑。
華君遠重新看向陳鶴,容常曦則威脅一般地瞪著容景謙。
看什麼看?!沒看過少女懷春啊?!你上輩子看了七年呢!
容景謙冷漠地收回目光,也看著陳鶴。
陳鶴捋著花白的鬍子,似笑非笑道:&ldo;康顯殿下既然來了,正好也可參與討論‐‐何為天道,何為天命?&rdo;
容常曦萬萬沒想到他們在聊如此高深莫測的話題,呆了呆,陳鶴倒也沒像以前在上書房裡一樣她不回答出來就不放過她,轉而看向了葉瀟曼。
葉瀟曼天真爛漫地說:&ldo;天道就是老天爺的道理,天命就是老天爺規定的每個人的命運唄。真正的天道,就是如今的三綱五倫,真正的天命之子,就是如今的聖上。&rdo;
馬屁倒是拍的很響。
話一說完,華君遠和陳鶴都輕笑起來,容常曦見華君遠笑的好看,心說自己絕不能輸給葉瀟曼,趕緊道:&ldo;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便是無道。至於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父皇是天命之子沒錯,但有些人總以天命如此作為自己失敗的藉口,老天爺豈不是很無辜?這芸芸眾生,老天爺也沒精力一個個安排那麼細緻的命運,事在人為罷了。&rdo;
陳鶴道:&ldo;倒是殿下的風格。&rdo;
華君遠和容景謙也沒有說話,容常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裡說錯了,不敢再開口,心裡很想知道華君遠的答案,但陳鶴卻並不就這個話題深究,轉而交代起了這三日在西靈山要注意之事,無非是吃齋,精心,還有後院住所西面的那個竹林外有幾株曼舌花,千萬不要靠的太近。
那曼舌花是西靈山上罕見的一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