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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心跳的飛快，只覺得此生非他不嫁，如今看他，卻居然是一種千帆過盡的感慨‐‐到底，到底她那麼喜歡過的華君遠，實在是一個非常好的人。

如今，她確實對他已經心無波瀾，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逐漸意識到，自己對華君遠的感情，與其說是愛情，倒不如說是年少不知愛恨時那一剎的心動，和往後漫長時日中的求而不得與不甘。

這份不甘隨著年歲的流逝，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逐漸加重，以至於她沒有及時發現，自己的那一瞬心動，早已被消磨的無影無蹤。她並不懂什麼是真的喜愛，在歷經如此多的劫難後，她才慢慢發現，她困難的時候，開心的時候，跌宕的時候……

從來也沒有想過華君遠。

他只是一輪高高懸在天上的月，雲層一點點蓋住那輪月光，而她心中依然有一片清輝，只是……

畢竟是不同的。

那群人離開後，賀泉低聲道：&ldo;方才華大人來找我，我一時沒有看見你……&rdo;

他在自責，莊常曦搖搖頭，沒讓他說下去，只看著華君遠道：&ldo;華大人要去哪裡?&rdo;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背著行囊。

華君遠輕聲道：&ldo;有事要暫時離開一趟，出來先採購些東西。&rdo;

他說的很小心，大抵是怕其他人知道什麼，這一去，大約也是有重任，莊常曦卻忍不住道：&ldo;可否借一步說話?&rdo;

華君遠點點頭，和莊常曦一起往無人的地方走了幾步，賀泉神色有些糾結，卻沒有跟上來。

&ldo;我可以同你一起去嗎?&rdo;

華君遠十分意外地看著她，莊常曦連忙補充：&ldo;你放心，我對你並無非分之想……我，我也知道你對容景謙許諾過什麼……不，就算你沒許諾過什麼，我也沒有那個意思了。&rdo;

一番話被她說的亂七八糟，華君遠有點哭笑不得：&ldo;莊姑娘，你放心，我不會誤會，也不會多想。&rdo;

莊常曦點點頭：&ldo;我……我只是想離開金州，這裡太冷了，也很荒涼，還可能打仗。我這人你也知道的，一點苦也吃不得，不適合留在這裡……我，我想隨你離開，接著一路往南……&rdo;

華君遠望著她，嘆氣道：&ldo;你如果一點苦也吃不得，怎麼會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是發生了何事嗎?&rdo;

莊常曦搖搖頭，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離開……或許還是因為，她討厭容景謙吧。

她只能道：&ldo;總之，若是不麻煩，可否帶我離開?&rdo;

華君遠思索片刻，道：&ldo;我是要去鶴州，確實是往南的方向，我去了以後，可以幫你安排商隊，一路往京城。到京城前，你就先行離開，暫時不要入京……&rdo;

莊常曦連連點頭：&ldo;好，就這樣定了。&rdo;

&ldo;……不能這樣定了。&rdo;華君遠哭笑不得，&ldo;你得先同王爺說一聲罷?&rdo;

莊常曦道：&ldo;腳長在我自己身上，為什麼要同他打招呼?&rdo;

華君遠道：&ldo;他是你的表哥。&rdo;

&ldo;假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