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夕是何年?(第2/2 頁)
打算如何?”
凌若淵低頭掃了一眼答話的黑衣人,微微一笑道:“回去告訴你們掌門,我已守諾踐約。從此我與九劍門[0],再無瓜葛。”
說罷,凌若淵一揮衣袖,竟然飛身而起,轉瞬就消失在繚繞的青煙之中。
只剩下,一地呻吟的黑衣人,忘記了呻吟,只呆呆地望著凌若淵一襲消失的白色背影。
唯獨一個年紀不大的黑衣人,悶頭悶腦地冒出一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白衣?”
“有何特別?”
“你們沒有發現,她穿的,是喪服嗎?”
可惜這些竊竊私語,很快,被吹散在清晨的微風中。
數天後。
安樂山的月夜,夜涼如水。
新月如鉤,卻絲毫不妨礙,月光如銀,鋪灑在層疊的山巒上,讓危崖險峰也變得異常溫柔。
松針,密密實實地鋪滿了蜿蜒的山路。
在月光下,松針異常清晰,纖毫畢現。
踏在上面,沙沙作響。
除了沙沙聲,就是微風穿林之聲,愉悅的蟲鳴之聲,或者失眠鳥兒的啼叫之聲。
還有似有似無,時遠時近的,笛聲。
笛聲幽怨,如泣如訴。
彷彿在絮絮叨叨地講述離愁,哀陳相思。
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絲悲涼。
笛聲又彷彿有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去追尋。
追尋這笛聲的,竟是一個女子。
女子一身灰色素衣,長髮輕綰,沒有一絲裝飾。
雖無裝飾,卻難掩女子的出塵氣質。
她衣袖翩然,如同踏浪逐波而來。
她面目純淨,彷彿本來屬於山水之間,不曾沾染人世塵埃。
她的步履,卻明顯有些猶疑,彷彿心事重重。
但笛聲悽美,讓人心神滌盪。
女子如同入魔一般,有些木然地沿著山路前行。
很快,山頭一轉,一間茅屋出現在女子面前。
茅屋不大,卻精緻規整。
茅屋坐落在松林間,月光灑在屋前的松針上,如同鋪了一層雪。
正對著女子的,是個長長的連廊,兩邊掛滿了輕薄的竹簾,在晚風中,飄飄蕩蕩。
女子心中一動。她伸出手,挽起竹簾,踏上連廊。
連廊的地板是松木製成,發出幽幽的松香味。
女子的腳步很輕,在地板上不留痕跡。
但奇怪的是,女子走得越來越慢。她甚至輕微顫抖起來。
笛聲越來越近,女子覺得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連她的手,也滲出汗來。
女子眉頭皺了皺,彷彿對自己的惶恐有些不滿。
她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
早春的深山,晚風料峭。
清冽的山風,將女子的頭髮吹得飄散開來。
烏黑的髮絲,輕拂著女子的面龐。
女子卻並不理會,繼續抬步向前走去。
連廊曲曲折折,很快就到了盡頭。
但這連廊盡頭,竟然沒有吹笛人。
只有一副畫!
[2]:顯德六年,公元959年。
[0]九劍門:見彼得貓的雪《半水青煙半水寒》。此處註釋為0,是因為我忘記標註了。後來想起來,就懶得重新排序。見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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