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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婉妃是莊首輔的孫女,莊首輔雖病倒,但門生姻親故舊無數,光婉妃自個的盛寵,就讓整個太醫院不敢有半點怠慢。
進了東次間,這才曉得並非婉妃有恙,而是為著喻美人。
孫院判先替喻美人把了把脈,又請她張嘴,檢視了她的舌頭跟喉頭。
朝莊明心拱了拱手,他這才斟酌著說道:「小主傷的極重,微臣開了幾張方子,且先按方吃藥。」
能否治好,半句都未提,但言下之意莊明心跟喻美人都聽得懂。
可見先前那太醫口裡的「無藥可醫」,並非虛言。
「有勞孫院判了。」莊明心點了點頭,對瓊芳道:「替本宮送孫院判出去,再打發個人去將藥取回來。」
這是讓她給賞銀呢,瓊芳瞭然,開啟多寶閣下頭的櫃子,從裡頭取了只荷包塞進袖子裡,然後朝孫院判一抬手:「孫院判,請。」
孫院判收拾好藥箱,交給醫童背著,再次朝莊明心拱了拱手,然後跟著瓊芳出去了。
莊明心嘆了口氣,安慰喻美人道:「先將傷養好,旁的日後再說,也未必就真的毫無希望了,興許能打聽到擅長此道的神醫呢。」
喻美人最大的優勢就是嗓子,現在嗓子被啞了,內心那些雄心壯志頓時十成去了九成。
她眼淚汪汪的在紙上寫道:「娘娘大恩大德,嬪妾沒齒難忘。」
莊明心「嗤」了一聲:「現下還未查證毒啞你嗓子的兇手並非本宮呢,你倒也不必如此著急道謝。」
喻美人又寫道:「嬪妾不傻。」
婉妃如今正得寵,乃皇上心中第一人,完全沒必要將自個這個連侍寢都未侍寢過的美人放在眼裡。
倒是其他同樣不得寵的新人,見皇上賞賜自個,以為自個有了出頭之機,於是就下毒手給自個來個釜底抽薪,也不是不可能。
或者其他高位妃嬪,見不得婉妃得寵,於是利用自個與婉妃的那點子糾葛,對自個下毒手,然後將屎盆子扣在婉妃頭上,也是完全可能的。
也就婉妃大人大量,不跟自個計較,否則一個「汙衊罪」她是逃不掉的。
彩琴只怕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哪怕沒法子將婉妃拉下水,也能將自個弄進冷宮去。
到時自個恨婉妃入骨不說,父親聽聞訊息,只怕也會站到莊家對面。
越想喻美人越後怕,她忙又寫道:「背後之人用心險惡,打的是一箭雙鵰的主意,娘娘務必小心。」
「小心無用,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莊明心嘆了口氣。
心想,這喻美人也太好忽悠了些,鐵證還沒有呢,她就全然相信了自個的清白。
這也就是自個無害人之心,不然這後宮還真能亂成一鍋粥。
崔喬怕有差錯,親去太醫院取藥,又寸步不離的親自守著銀吊子熬藥。
沒法子,喻美人的宮人都被李連鷹抓去了慎刑司,連熬藥的人都沒有。
喻美人毫無戒備的將藥碗端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喝著。
喝完之後,還拿筆寫道:「後頭恐怕還要麻煩姑姑幫忙熬藥,嬪妾早晚兩次過來喝藥。」
莊明心道:「你還傷著,就別折騰了,叫崔喬熬好給你送去便是。」
喻美人忙寫道:「多謝娘娘體恤,那就有勞姑姑了。」
說完,還站起身來朝崔喬福了一福,唬的崔喬連忙蹲身。
莊明心一抬手,吩咐崔喬道:「你送喻美人回去歇著吧。」
崔喬攙著喻美人出去了。
莊明心吸了口早已涼透的奶茶,嘆了口氣,內心很是感慨。
原本還以為宮妃們不過偶爾幾句酸話,至多裝病爭寵,輕描淡寫,無甚大不了的,這還是頭一次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