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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墨靜靜地看著顧絕從強裝鎮定到崩潰，他坐到顧絕身邊，抱住他的肩，讓他靠在自己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ldo;沒事的。&rdo;

&ldo;沒事？&rdo;

布滿淚痕的臉猛地一抬頭，死死地盯著楚玄墨。過了好一會，顧絕才用帶著哭腔的笑聲說道：&ldo;在寒臺，他們也是叫我劍痴的。&rdo;

而他這個劍痴不像紀雲清，他已經沒有未來了。

江南晚霞如錦

幫著抹掉眼淚，安撫著顧絕，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後背，用從未有過的輕柔聲音說道：&ldo;我們改練左手劍好不好？&rdo;

顧絕原是想搖頭的，卻是猶豫了下：&ldo;就算練成了左手劍，也恢復不了我右手使劍時候的狀態了。&rdo;

&ldo;我有一位師兄，擅於左手使劍，或許他可以幫你。&rdo;

顧絕傷心來得快，去得也快。想著朝華劍派畢竟是個百年老派，肯定有許多不為外人道的秘法，或許真有什麼左手使劍的訣竅。這麼一想，心中的酸楚一下煙消雲散了。

馬上推開楚玄墨，從懷裡掏啊摸啊，總算摸出了個食指長度的小罐子。顧絕起身，將腰彎的極低，整張臉都衝著地，眼睫毛撲閃撲閃的，使勁擠了幾滴眼淚到小罐子裡。

楚玄墨一臉不解地看著，懷中溫軟突然消失讓他覺得空落落的，想著這人性情果然陰晴不定，剛還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現在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不過顧絕身為寒臺人，身上的確有許多與常人不同的地方，不能按常理看他，或許這眼淚有什麼妙用，需要收集起來？或許，這眼淚能變成珍珠？

&ldo;你這眼淚是有什麼不同？&rdo;

&ldo;我不知道啊。&rdo;顧絕塞住那罐子，搖了搖，卻沒聽見任何動靜，他把那罐子放到桌上，&ldo;這幾日我看了許多神神鬼鬼的書，書上有幾則可讓普通人通陰陽的方法，其中一則是說把牛的眼淚擦到人眼上，即可見鬼。可我怎麼想都沒辦法讓牛流淚，我沖它講悲傷的故事，他又聽不懂。不過既然我這雙眼能看見鬼魂，那這眼淚應該也能有點用處，我想試試。這次難得流淚……&rdo;

真是一點都不浪費。楚玄墨扯了扯嘴角，邊搖頭邊將杯中的酒飲盡。

五天過得很快，謝三郎也從外地回來了。顧絕收了信，一刻都沒耽誤，拉著楚玄墨一起去找人了。

這次直接去了謝三郎雜貨鋪，果然他正在那收拾鋪子呢。

顧絕在遠處看到了人，正想往他那走去，突然腳步一停：&ldo;謝三郎兒子也忒調皮了，他爹正收拾東西，怎麼還搗亂呢。&rdo;

&ldo;你在說什麼？&rdo;

&ldo;你沒看見嗎？他兒子不正……&rdo;顧絕突然愣了一下：&ldo;楚兄，你不懂我的意思？你仔細看看，那雜貨鋪裡有幾人？&rdo;

楚玄墨先是瞧了顧絕一眼，才把視線放到那雜貨鋪上。只看到忙碌的謝三郎一人，並沒有其它，就如實回答只看見一人。

&ldo;那趴在他肩頭的是什麼？&rdo;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ldo;你們外界的鬼也太嚇人了，在我們那就沒見過會纏人的鬼。&rdo;

顧絕左手掩住臉，從指縫間偷看那背在背上的小鬼。

因見過那紅衣女鬼，他怕極了這地方其它的鬼也會如那女鬼般長相恐怖。

小鬼似是察覺到了顧絕的視線，一頓一頓地轉過腦袋，無神的雙眼直勾勾地看向顧絕這邊。顧絕很給面子地出了身冷汗，拉住楚玄墨，打死都不想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