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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昭一聽話頭不對,趕忙進廚房把葉輕舟拉回了客廳。
「姐姐,你別跟阿狸一般見識哈,他就是嘴硬,你看他早上也吼你來著,晚上還不是乖乖把你那份菜也買回來了,」程子昭生怕葉輕舟一個女孩子被罵了面子上掛不住,急急忙忙打著圓場,「黎溯他沖你發火不是生你氣,他就是……害羞!對!害羞!姐你長這麼漂亮,又救了他,黎溯他肯定是喜歡你喜歡得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好了!」
話題主角黎溯同志像聾了一樣對兩個人的言論充耳不聞,出了廚房目不斜視地進了最裡面一個房間,隨手帶上了門。
葉輕舟好奇地進了廚房,裡面陳設簡陋,但十分乾淨,切好的西紅柿、黃瓜和油麥菜整整齊齊地碼在盤子裡,剁碎了的蔥花、薑蓉和蒜泥各自成堆,儼然有序。灶上架著兩隻鍋,一隻用文火燉著牛肉,另一隻火已經熄了,鍋裡是用細碎的牛肉和青菜煮的粥,已經被人盛出了大半。
葉輕舟不會做飯,待在這裡也沒用,乾脆踅摸到黎溯剛剛進去的房間門口,鬼頭鬼腦地往裡偷看。
小小的房間,只點著一盞檯燈,光線十分昏暗。牆邊是一張破舊的木床,黎溯背對著房門坐在床邊,一隻手正慢慢伸向床頭。
葉輕舟扭來扭去地看了半天,才看出床上躺著一個人,黎溯伸手的動作,其實是一勺一勺地給她餵粥。
黎溯個子很高,餵粥的時候不免要彎下腰去,寬大的 t 恤隨著他的動作前傾,勾勒出了他寬闊的肩膀和精瘦的腰背。仔細點看,彷彿還能看到他脊骨的形狀,在薄薄的皮肉下,一節一節的分明。
看他動作多溫柔啊,多有耐心啊,怎麼就對我不這樣呢?
葉輕舟從來沒有考慮過「我招人煩」這種可能性。
「那是我奶奶,」吃飯的時候程子昭主動提起,「癱在床上快兩年了,我和阿昀都是粗人,照顧的不好,她總是嘔吐、生褥瘡,幾次都要不行了。後來阿狸來了,有他照顧,我奶奶的情況就好多了。」
聽了程子昭的話,葉輕舟眼前又不禁浮現出那個坐在床邊的瘦高的背影,還有昏黃的檯燈,寬大的白色 t 恤。直到話題轉到學校的事情,葉輕舟才回過神來,把滿口油麥菜嚼得咔嚓作響。
「對了姐姐,我還沒問你,你不認識阿狸,為什麼要救他?」程子昭問。
葉輕舟咕咚一下嚥了嘴裡的菜:「會打仗的人看到有仗打,不過去露一手,不就吃虧了嗎?」
又他媽來了。
黎溯心想,再逼逼,哪天讓你被撞被偷被搶被揍,虧死你,八九十歲躺床上一想起來眼淚淌它一床單,死了眼睛都合不上,眯眯著眼就被人塞爐子裡燒了。
程子昭好像已經有點習慣她這脾氣了,居然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說法,然後接著問: 「那你怎麼不幫對面那夥人呢?」
葉輕舟眼角彎彎像只狐狸,抬手一指黎溯:「因為他最好看呀。」
黎溯差點把米粒從鼻孔噴出來。
程子昭不自覺地看向黎溯。在十里八村的小混混裡,黎溯無疑是最好看的,不同於黃毛他們那群人的流裡流氣,黎溯的相貌乖巧而端正,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少年,校長看一眼就想拉去主席臺當升旗手的那一類。
葉輕舟也在盯著黎溯看,而且越看離他越近,黎溯皺著眉躲開她,煩躁地問:「你又發什麼神經?」
葉輕舟指指他的眼睛:「你睫毛這麼長這麼密,不會擋眼睛嗎?」
黎溯抖動睫毛翻了個非常到位的白眼:「鹹吃蘿蔔淡操心。」
「這孩子其實真的不壞,」趁著黎溯去上廁所的檔兒,程子昭悄悄對葉輕舟說,「他以前成績挺好的,後來是因為家裡出了點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他就開始混上了。你得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