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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慕蘇這邊也了無興趣,在傑尼亞挑了條領帶,便相互道別,各自回了家。
到了公寓,寧雙牧已經做好了三菜一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報紙。聽見動靜,抬眼看向她:“怎麼了?”
他們雖然沒有同居,但寧雙牧總會在公寓或坐一會兒,或吃過晚飯再走。
她白著一張臉,模樣並不好看:“和初戈她們逛街時,遇見我媽了。”
似乎以為他不瞭解內情,她補充道:“我和她的關係並不好。”
他上前抱住她,將她摟進懷中,溫聲撫慰道:“不好就不好,不想見的話就不見,有些事雖然過去了,但仍舊留著疤痕,這不是時間就能撫平的。養育之恩固然大過天,可並不代表你一定要逆來順受,親情、血脈不是她傷害你的理由,不要用這些枷鎖來束縛你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抱住他的腰身:“其實,她也有對我好的時候。小時候我營養不良,人又矮又黑又瘦,幸好長相勉強過得去,私下同學都叫我‘黑裡俏’。有次被她聽到了,她自尊心很要強,氣不過,給我訂了牛奶,還買了一堆補品。代價是沒日沒夜的在工廠做女工,那時弟弟剛出生,繼父又沒有鐵飯碗,時常下崗,有段時間家裡的經濟來源全靠她一個人。”
他靜靜地聽著她絮絮叨叨。
她繼續說:“只是牛奶訂了一陣子便沒再訂了,也許是她對我好的次數太少了,也許是我天生心胸狹隘愛記仇,成年後,每見到她一次,心裡就會湧現出往事一次,對她的恨意也越發深,越發濃。我知道她心裡也不舒坦,她原本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就因為嫁給了我爸,人生變得天翻地覆,可我爸卻兩眼一閉,死得乾乾淨淨,她連罵他洩憤的機會都沒有。我能理解她,但無法諒解她。”
她仰頭看向他,紅著眼圈問:“我這麼陰暗,你會不會討厭我?”
他失笑:“為什麼會這麼想?”
她揉了揉眼睛,突然轉移話題:“你和寧伯父的關係也不好?”
“嗯,是不太好。”他和她一道在沙發坐下,“我母親是難產過世的,而那時,身為丈夫的他卻在百里開外的花場中,懷裡摟著另一個女人,得知母親的死訊時,他還未從軟玉溫香中清醒過來。”
她眨著眼睛問:“那個時候你也剛出生吧,誰告訴你的?”
他輕聲說:“年少時,祖父祖母偶爾會透露一些,更多的時候,母親的朋友——一位大家閨秀的嬸嬸會提起往事,年長的保姆阿姨也經常告誡我不要像我爸那樣。”
“那初戈的母親又是怎麼一回事?”她問。
“據說是,在我一歲半左右,父親輾轉從一位舊友那兒認識了林小姐的母親。”
“然後呢?”
“自母親過世後,他便沒有再續絃,不是他情深意重,而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他很看重門當戶對,一般人家的姑娘瞧不上,而同他一樣是世家出身的年輕大小姐,自然眼高於頂,斷不會嫁給中年喪妻的男人。認識林小姐的母親時,他已經三十多歲了,而林阿姨那時才二十歲不到。”
她盯著他看,他的聲音動聽悅耳極了,她聽得如痴如醉:“寧伯父追求了林阿姨?”
他應聲道:“嗯,後來他們在一起了,很快林阿姨懷孕了,她並不是大門大戶的人,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父親不想娶她,便由著各種藉口不承認孩子是自己的。”
原本聽得津津有味的謝慕蘇暗自以為是一出郎才女貌的苦命鴛鴦戲碼,卻不想是負心漢始亂終棄的橋段。當下怔忡道:“……好差勁。”
寧雙牧淡淡地說:“我也看不慣他的行事作風。”
他瞥了她一眼:“林初戈從沒告訴過你她母親的事嗎?”
謝慕蘇搖搖頭:“我們在一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