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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丟掉手機,抱著頭哭泣。淚水浸溼了膝蓋處的布料,雙眼四周疼得厲害,凌亂散落的頭髮刺著脖頸和後背。方苓說得沒錯,她的確想倚仗著上代人的事博取熟識的人們的同情,並連帶遷怒林初戈。
都說她謝慕蘇無慾無求——怎麼可能!誰甘心永遠做綠葉陪襯著紅花?
從小,母親便嫌棄她不夠美不夠努力不夠優秀。她想被人重視,想吸引別人的目光,她不需要朋友,所以一個人孤獨地活了十幾年。直到認識了林初戈,她嫉妒林初戈,卻又發自內心地敬佩她。
得知林雅季是一切痛苦的源頭,她將母親蒐集來的資料摔向林初戈,想看那張永遠清冷高傲的臉露出難堪自責的表情,結果令她滿意,卻也意外地讓她難受。
也許她就是這麼雙重標準,無法開口指責寧雙牧,卻能毫不遲疑地怪罪林初戈。
臥室的門“咔嚓”一聲被開啟,寧雙牧一言不發地將備用鑰匙放在櫃子上,抱起蹲在地上的她。
“不是說好不想其他的嗎,怎麼又在哭。”他無可奈何道。
“你嫉妒過你的朋友嗎?”她的聲音不復先前的清脆,“你這般優秀,應該不可能做這種陰暗的事。”
他緘默地將握住她的手,他的確沒有嫉妒過誰,印�帕乘擔��⒉擰⒚菜�疾蝗保��蝗銜��枰�刀仕�D腥吮舊砭痛種Υ笠緞��芏嗯�嘶嶙⒁飠峒平系氖攏�謁�壑懈�靜凰閌露�3臣芰耍�閿萌�方餼觶�淙宦趁В��行�省6�皇遣煌5乜蘅尢涮洹�
她猶如自言自語般說:“我嫉妒初戈,一直。又討厭又喜歡她,你們男人可能無法理解這種想法吧,為什麼討厭一個人還能跟她做朋友。但女人就是這種生物,年齡相仿的兩個女生,會被人比較到死。小時比性格,長大比外貌,成年比工作,中年比老公,晚年比兒子。”
“會被比較在所難免,甚至自己在心中也把她當作競爭物件。但自己也不清楚所要競爭的目標是什麼,街坊大媽閒談時或羨慕或欣慰或讚賞的語調?我很慶幸,我成年了才認識林初戈。除了她的追求者會將我視為她的替補這一點令我不適之外,大多時候跟她在一起很開心,很少有人當面比較我們的優劣。”
“而蘇靜。你以為蘇靜有多愛謝朗逸?不,她最愛的人是她自己。她出身名門,上過岱城最好的大學,也攪亂過一學院男生不安分的春心。但她心心念念愛的人卻被另一個女人勾了魂,那女人出身低,未婚先孕,名聲又差,甚至大學沒畢業——卻比她美,比她年輕,比她更有魅力,才情能力樣樣不輸給她。雖然沒畢業,但考上的大學也不比她的差。她恨林雅季、嫉妒林雅季是真的,至於愛謝朗逸愛到幾十年無法忘懷麼,不見得。謝朗逸就是她不如林雅季的鐵證,她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蘇靜罵林雅季下賤放蕩,她自己又何嘗不是?揹著繼父找姘頭,掐指算算,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人人都愛寬以待己,嚴於律人。好像是張愛玲說的吧,‘正經女人雖然痛恨蕩…婦,其實若有機會扮個妖婦的角色的話,沒有一個不躍躍欲試的’。這句話用來概括蘇靜再適合不過。她營造出深愛謝朗逸的假象,一邊偷腥一邊用‘受害者’的身份原諒自己。就像我一樣。”
他終於出聲制止:“好了。”
她淚眼朦朧地笑笑:“怎麼,受不了了,覺得我很陰暗了?”
她將自己齷齪腌臢的心思一點一點暴露在他的眼皮下,他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方苓說了什麼?”他問。
她一言不發。
他似乎笑了聲,無奈又寵溺地說:“的確受不了,之前也說了,你會生氣是人之常情。為什麼要從一小點引申到陰暗不陰暗呢,每件事都想得這麼多,不累嗎?”
她清了清嗓子:“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