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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拿過太妃糖,在林述一臉期待的目光下依依不捨地剝開了糖紙塞進了嘴裡。
這糖是奶奶去別人家打掃衛生,僱主給了一大罐,說是家裡孩子長蛀牙不讓吃了。
林述第一次嘗到了像是蜂蜜和紅糖混合烤化的甜味,和奶奶拿給他吃的冰糖味道不一樣。
他捨不得吃,一禮拜吃三顆,給週一的這顆糖是他最後的存糧。
週一默不作聲地將糖紙塞進衣服口袋。
倆人不再偷偷說話,林述又在書上塗塗畫畫起來。
週一卻第一次沒能沉下心來做題,在濕潤口腔中逐漸變軟、變黏牙的太妃糖、指尖上揮散不去的甜膩太妃糖香氣、一邊埋頭給數學書上的數字填色的林述……
身邊和林述有關的一切,都讓週一靜不下心來。
所以,林述是這麼重要的朋友嗎?週一隱約覺得不止是這樣
說不清是不是因為那一顆太妃糖,週一和林述的關係變得更和諧了。
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林述不再逃晚自習,放學後週一會和他一起走,到了林述家巷子口週一再自然而然的和他告別離開。
「喂,你這樣天天送我回家再回去,你爸媽不擔心嗎?」
林述猜測,週一應該還擔心錢強那批人會來找事,所以才一直和自己一起上下學,不過已經過去大半個月都沒見那批人出現,應該是沒事了。
週一撐著腳踏車把手,無所謂地笑了笑:「我爸媽都不知道多久不回家了,沒人會擔心。」
林述瞭然地點了點頭:「也是,你爸媽都是大教授,是不是都很忙?」
「應該吧,忙不忙也和我沒什麼聯絡。」
週一提起這些,表情變得冷漠,他的父母於他而言,和陌生人相差無幾。
林述聽出了他話語裡的低落,很識趣的不再打聽,「那我回家了,拜拜。」
「等一下,」週一從口袋裡掏了一大把東西塞進了林述手裡,「好了,回去吧,明天見。」
林述只是幾秒鐘沒反應過來,週一已經跨上腳踏車騎遠了。
他堪堪地攤開手掌心,是一把太妃糖,其中有幾顆包裝紙鬆鬆垮垮的,也不知道那人在口袋裡捂了多久。
林述心裡又給週一加了好幾分,看來的確是他先前誤會了,以後只要週一不管著他學習,就是好兄弟!
週一除了學習還有一件熱衷於做的事,打羽毛球。
他一進高中就成了校羽毛球隊的隊長,當然主要是當時打羽毛球的人實在不算多,不過自從週一加入之後,學校熱愛羽毛球的人明顯多了不少。
「你和我一起去唄,就當鍛鍊身體了,試試你要不喜歡就算了,但是你可以在更衣室睡覺,那裡就我一個人用,很乾淨。」週一一臉懇求地期待林述點頭。
林述伸手,艱難地推開週一快要抵住自己太陽穴的腦袋:「那我直接去睡覺。」
週一近來總是拖著自己融入正常的學校生活,林述感受的出來。
他不問自己為什麼逃課、也不問自己為什麼總是需要睡覺,只是會在自己被罰站的時候遞來一瓶水、在自己打瞌睡的時候替他記好筆記,在老師批評他後塞給他一把太妃糖
林述想,或許週一就是成長在美好家庭氛圍裡的善良小王子,對人人都有一顆真誠的心。
週一和自己的叛逆同桌成了朋友,這件事是他其他朋友們早就知道的事。
他們倒是對林述沒什麼意見,只是覺得好奇,班裡差生不止林述一個,但偏偏週一對他就是特殊對待,比如現在:週一正在給林述鋪床。
學校的體育更衣室很多,週一一人佔了一間,以往都是他一個人用,老師對好學生的事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