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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魚,算是上鉤了。
從凳子上起身,她右手輕抬,「宮中有備茶,妹妹不妨一起去喝上一杯。」
「那正好,」
說罷,秦玲月起身出了亭子,萬竺緊隨其後。
時值炎夏,皇宮各大宮殿都置有冰塊降溫。
進了正殿,幾人便很明顯感覺到不同於室外酷暑的清涼。
秦沅汐整理了一下身間輕紗,在殿門口止住步子,「去將那涼了的紫筍茶拿來,替郡主斟滿。」
紫筍茶為御貢名茶,此時用上,自然不是她大方,主要是秦沅夕覺得這該是她這個三妹最後喝好一次茶水了。
待以後,但凡講個孝字,恐怕也沒了這個心情。
梓芸此時心裡比誰都要擔憂,卻也只能按著計劃行事,上前替三郡主看茶。
椅旁的桌子正是放好了那錄書,秦玲月暫且還未將注意力放在上面,
隨後秦沅汐走近,「妹妹先喝茶,待我去取些水果來?」
「嗯,快去吧。」秦玲月隨手直擺,接過梓芸遞來的茶水便一飲而盡。
秦沅汐隨後轉身,背著秦玲月,密睫輕顫,嘴角終於是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書就在眼前,她不信她看不到。
秦玲月連續飲了兩杯潤了喉嚨,方才注意到桌上有一本書。
她自然是閒來無趣的,隨手將書本拿到手底翻弄。
這一翻,便是恰好是記載了和皖郡主真實身份的一頁。
秦玲月僅僅是略微一瞥,三列看下,臉色驟然僵住,旋即是將書本翻到了最前面,上面赫然寫著大寧國史四字。
而書的每頁,翰林院和史官的大紅章子昭示書籍的真實性。
那不過簡單的幾列小子,卻是令向來隨性心粗的她此時雙手都顫抖起來,若不是好生坐著,她腳下軟得怕是要險些摔倒。
許久,秦玲月終還是按耐下內心泛起的驚雷陣陣,仔細確認起文字的詳細。
秦沅汐有意為她準本了足夠的時間,使得秦玲月反覆確定了幾遍,依舊能夠靜心而坐。
短暫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好似連雲夕宮大殿窗戶透過的光輝都是凝固。
梓芸側站一旁,察覺到三郡主臉上的陰鷙驚惶,不由得嘆息了許久。
直至最後,書頁合上已是在手底握的皺了又皺,鬆了又松。
秦玲月恍若未覺,那稚嫩玉潔的臉上存了好幾重震駭。
她,竟只是母妃的養子?
她真正的母親,已是亡在了出生之時。
秦玲月被自己的父王、母妃、祖父母隱瞞了身世近十一年。
秦玲月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不知恥的無名生母。
或許真是血濃於水,不過眨眼間,她心中五味雜陳,思緒閃過萬千。
眸光死死定格在「逐清寒宮,李氏於清寒宮病卒」幾個黑字之上。
她能理解祖母發怒驅逐的原因,但為何自己生母有了身孕卻未曾讓人知曉,連同自己都差點胎死腹中?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秦玲月不信她母親懷了龍嗣,整整十月沒有求救。
怪不得世人皆道元慶期間唯近侍婢女不可為之。
秦玲月本以為是因為自己祖母為女帝,女子進宮沒機會枝飛鳳凰。
那太子不行嗎,幾個年幼的王爺不行嗎?
原來這其中在元慶二十三年出有這種忌諱……
雖說並無感情,但關於她的這一切她都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為什麼這些親人都要瞞著自己這麼重要的身份。
做嫡女不好?
不…,也許……
直至秦沅汐端著水果進了殿,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