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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塗!」
司塗腳步一頓,感受到背後車裡的目光,還是等了等李駱。
「完了,晚了一步,以後接你上下班都沒機會了。」李駱撇撇嘴。
「這麼有孝心?以前在法國怎麼沒看你這麼殷勤,是不是有事求我?」司塗拍了他腦袋一下,進了大門。
李駱目送她,看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對面路邊停著的邁巴赫。
他以為對方會走,沒想到車窗降下來,男人下頜線分明,扭過頭來的眼神鋒利又冰冷。
李駱緊抿著唇,那一瞬間他體會到了季文暻當初看他的心情。
這場無聲的對視,最終以李駱倉皇的扭頭告一段落。
司塗不知道為什麼李駱會晚她幾步進門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整個人毫無生氣,楊愛文給他佈置任務剛說了一半,他抬頭,掃了司塗一眼,冷冰冰地對楊愛文說:「我請假。」
楊愛文莫名其妙,也回頭看她。
司塗翻個白眼,沖李駱擺了擺手,開啟電腦登入了美術館官網開始工作。
今天沒什麼事,季文暻難得不用加班,告訴她下班接她去找侯野玩。
但沒想到竟然是去夜店。
司塗睜大眼看著舞池裡跟著人浪瘋狂點頭一直強調自己中規中矩大言不慚說自己是好孩子典範的侯野,好擔心他把頸椎甩斷。
酒保小哥上酒。
最邊上的人託著洋酒瓶輪流倒酒,到這邊時,季文暻把自己杯一扣,「我吃藥了。」
司塗轉頭,「吃藥?不舒服麼?那要不我們回去吧。」
看倆人嘴唇貼著耳朵說小話,倒酒人笑眯眯給司塗倒了半杯。
季文暻看著,動了動嘴,見司塗沒反應,還是把話嚥下去了。
「只是不想喝酒,沒事。」
司塗說「好」,也沒多想,侯野回來就調侃他去了。
等喝完半杯又半杯後,司塗回到原來的位置發現季文暻不見了。
她拉住一個酒保,「你看見坐在這的人了麼,很帥,一身西裝。」
酒保順著她看了眼旁邊,模糊道:「好像朝包廂去了。」
包廂?
司塗順著酒保指的方向,繞過舞臺走過拐角上了二樓。
二樓可能裝了隔音材料,司塗一上去的瞬間,就感覺一樓的熱鬧被關在巨大的盒子裡,聲音倏地減小,安靜太多。
整個樓層的燈光都不通明,暖黃色的燈光鋪在走廊地毯上,給人朦朦朧朧的曖昧感。
這種包廂就是給有需要的人準備,不想被別人打擾,聽著樓下隱約的歡呼熱鬧做著自己的事。
季文暻上來是因為胃不舒服。
早上的蟹黃灌湯包還是讓他噁心難受了一上午,但他知道,不是胃的原因,而是自己潛意識還沒能接受厭棄了四年的蟹黃味。
是他自己的問題。
中午一杯冰萃咖啡下肚,深咖色的苦汁連帶早上沒消化的蟹黃灌湯包一併吐了出來。
不能喝酒是因為他真的吃了胃藥,並且還沒有想死的心。
可現在胃部又不甘寂寞地緊縮,他有些後悔來之前沒有聽ay的建議再吃片胃藥。
所以他找老闆開了一間包廂。
季文暻雙腿隨意開啟,微微窩在沙發裡,頭仰著椅背,手背擋在眼前。
他沒和司塗說,想著坐會兒就回去,可現在實在是有些難受,也顧不上自己坐了多久,只閉著眼緩慢地調節呼吸。
直到一聲聲「季文暻」越來越近,季文暻動了動眼皮,還是沒睜開眼,手摸到沙發扶手旁的按鈕,反鎖的門響起開鎖聲。
司塗看著應聲而亮的門牌燈,笑了笑,不假思索開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