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哪個蠢豬換了書房的紙!(第1/3 頁)
沈青鸞歪頭挑眉,“大爺在族長面前說我沈家與你是外人,大肆汙言穢語辱罵,難道是我逼大爺說的?
還有君遠在沈家族學大放厥詞,難道也是我唆使的?”
君鴻白渾身一陣一陣發冷。
難怪,難怪這些時日沈青鸞對他們全然換了一副模樣,小事上不再忍讓,大事上卻也不怎麼與他爭論。
無論是他想讓君遠繼續在沈家族學唸書,還是納杜綿綿進門,她都只是不痛不癢地刺了幾句,其餘仍是乖乖地安排妥帖。
卻原來是在這等著他!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
枉他以為沈青鸞對他還是有愛,只是受傷太過心冷,這才總是冷言冷語。
卻原來,她早已算計好,挖好了坑,只等他跳進去,便摔個身敗名裂!
透骨的恨襲上心頭,君鴻白雙手捏得指骨都要碎裂,指甲在掌心之中捏出血肉淋漓的印痕。
在那恨和憤怒之後掩蓋的,卻是無盡的恐慌和畏懼。
原來一個女人變了臉,會變得如此恐怖,如此刀槍不入,如此棘手難纏。
為什麼,當初那樣炙熱的愛,怎麼就變了?
君鴻白雙眼泛出紅血絲,死死盯著沈青鸞。
不,自己並非絲毫籌碼也無。
“這次你回府,我本想將府中中饋再度交到你手上,沒想到你身為君家主母卻不願履主母之責,既然如此,這中饋你也不用再管。
今日我就正式將中饋交到綿綿手中,免得你以為她是杜家人,就可任由你欺凌!”
沈青鸞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前世的她莫不是個收破爛的?
居然會想跟君鴻白這等蠢到極點的夯貨共度一生。
他當鎮遠侯府的中饋是什麼好東西,人人趨之若鶩了?
懶得做多解釋,沈青鸞倚在椅背之上,散漫地伸出三指朝天:
“我沈青鸞對天發誓,日後若再插手鎮遠侯府的中饋,叫我一生黴運纏身,沈氏一族永無出頭之日。”
“你!”君鴻白化拳為指,惡狠狠地指著沈青鸞。
不知何時開始,在沈青鸞面前,他一次又一次地品嚐到屈辱、無力。
以往那個事事以他為先的沈青鸞究竟去哪了!
他還記得新婚之夜,掀開蓋頭後,那張美若明珠生暈的臉上泛出嬌羞,彼時她柔聲道:
“君心如日月,誓擬同生死。”
彼時他只覺得那美好的誓言不值一提,甚至比不上文娘留下來的一張輕飄飄的信紙。
可今日,還是這樣風華絕代的臉,還是這樣篤定的誓言,卻將他的一顆心摘下來丟到地上踩。
人心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快。
沈青鸞這番話駭住的不只是君鴻白,還有君倩。
她臉上透出肉眼可見的慌亂:
“母親快別說氣話,父親只是隨口說,哪有不讓正妻管家,反讓小妾主事的。父親快將您方才的話收回去。”
君鴻白眸光晦暗地盯著沈青鸞的臉。
君倩這句話已經給了他臺階下,只要沈青鸞說句軟和話。
哪怕一句……
叫他失望了,沈青鸞看都沒看他,拿團扇敲了敲桌面,“我累了,先行告退,你們自便。”
“沈青鸞!”
君鴻白暴跳如雷,打斷君倩還要求情的話,“夠了,我知道你貪戀她的母愛,可今日之狀你也看清了,沈青鸞壓根無心!”
說出這句話時,君鴻白只覺眼眶滾燙,彷彿有什麼東西幾欲奪眶而出。
“往後咱們府裡就當沒這個人,中饋就由綿綿來管,看她什麼時候低頭求饒。”
讓杜綿綿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