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陸氏唱戲(第2/3 頁)
中的宅院,似乎變了模樣。
他以為天真知禮的女兒,其實刻薄小氣。他以為端莊仁慈的祖母,其實貪婪虛榮。
反倒是他一直防範著的妻子,才是始終為他、為侯府打算的人。
難道以往,他都錯了?
房門忽然敲響。
聽聲音,敲門的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南春。
君鴻白就算再不想見,也不得不起身。
陸氏回了房,原還慶幸君鴻白沒有追究,可回頭深思,卻背後出了一身白毛汗。
君鴻白不願追究,何嘗不是意味著,他不願聽自己的解釋。
在他心裡,已經替自己判了死刑,對於她的理由她的苦衷,他通通都不在乎。
想清楚這一點,陸氏哪還坐得住,披星戴月地趕了過來。
君鴻白神色冷淡,陸氏也不敢拿以往的架子,將一沓賬本放到君鴻白麵前。
“祖母用文孃的嫁妝,這件事的確不體面,我也不是要為自己辯駁什麼,只你姓君,君家的家事,你也該知道了。”
君鴻白阻攔的手就這麼收了回來,轉而伸到賬本上面。
陸氏心中一定,細細緻致地說了起來:
“你應當記得,杜文娘嫁進來,正是你祖父被削爵的時候。彼時君家雖然沒了爵位,可你祖父還在,君家還有人脈。
文娘嫁進來,你祖父感激她雪中送炭的情誼對她格外栽培。她藉著君家的勢,手上的嫁妝起碼翻了三倍不止。”
“這事文娘與我說過。”
君鴻白聲音黯淡。
那是他和杜文娘最快樂的時光。
“之後你祖父死了,在京城侯爵勳貴眼裡,君家已是徹底起復無望,多少往日的仇家尋上來。我想著你要念書科考,便沒跟你說。
只偷偷找了杜文娘,請求她挪一些嫁妝出來打點,好歹讓你考中進士,到時候君家東山再起,定然十倍百倍地補償她。
可她,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陸氏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寫著那段風雨漂泊都歲月。
君鴻白頓時愧疚了,“孫兒無能,平白讓祖母擔驚受怕了。”
陸氏捏著他的手,嘆道:
“我們內宅婦人,吃些苦也無妨,只盼著君家的男丁出人頭地,好在杜文娘不肯出面打點,你也還是考上了,可到了指派官職的時候,老侯爺在朝堂的人脈早就四散不見。
若是無人提攜,那漫京城得不到官職的進士多的是,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孫兒大好年華地蹉跎嗎!”
陸氏聲音激烈,眼底也依稀帶上水花,“我又去求文娘,料想著之前她不肯掏錢,或許是擔心花出去的銀子血本無歸的緣故。
這次你已經高中,她是你娘子,你待她又素來貼心喜愛,她應當同意才是。可這回,她還是不同意。”
君鴻白抿唇,被陸氏握著的雙手,緩緩握緊了拳。
怎麼可能,文娘怎麼會這麼對他。
“大抵有什麼誤會。”
陸氏並未反駁,只接著道:“她不管你,祖母如何能不管你。所以我從陸家借了些銀子,還立下了十倍利息的字據。”
說著陸氏聲音帶了哽咽:“我知道陸家趁火打劫不厚道,可我,我是沒辦法了呀!
文娘有兩個孩子,有孃家的妹子可以依靠,我呢,我只有你這一個孫子!這世上我可以對不起任何人,唯獨不能對不起你,鴻白,你明白祖母嗎?”
君鴻白心中亂成一片,下意識道:“孫兒明白。”
陸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後來,文娘走了,君家慢慢好了起來,陸家便找上門來。祖母是沒辦法,陸家說若不還錢,就要毀你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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