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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嵐雙手從胖狸花的前爪下穿過,然後兜著它屁股抱在了懷裡。
灰奴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嬌氣地喵喵兩聲,又要往地上跳。
思索了一番,雲嵐索性站了起來,道:「寶公公應當有事,我去後面了。」說完,也不等裴彥回答,她便起身往後殿去。
裴彥原想叫住她,但又掃到了門口簾子外面的知矩,便點了點頭。
等到雲嵐身影消失了,他才看向了寶言:「讓知矩進來吧!」
第20章
知矩進到殿中來,先規矩地行了禮,然後便開始轉述了謝太后的吩咐。
「娘娘說,今天三殿下帶了些新鮮玩意到宮中來,讓人送了一些到隆慶宮去,就當是弟弟孝敬兄長。」知矩低著頭,不敢抬頭多看一眼,「娘娘還說,想請陛下到長樂宮去一併用晚膳。」
裴彥聽著這話破覺得有些厭煩。
其實他並不認為謝太后是什麼壞人,或者她現在為了裴贇和裴駿的爵位動盡了心思,又或者她想著許許多多紛雜的事情把謝家女弄進宮來,再又心中偏頗還大言不慚地與他說什麼母子情誼,一切種種看起來她似乎心大無邊,似乎利慾薰心,要做那弄權的太后了,但事實上他卻並不那麼以為。
倘若謝太后真的是那長袖善舞能挾勢弄權的太后,他登基都不會那麼輕易。
再看她嫁給先帝裴襄之後的那些年月,如若真的是個壞人,他與他的大哥裴雋大約都很難平安無憂地長大。
她之所為,無非是當下的不安。
她前面幾十年不曾真正為了局勢擔憂過,故而現在一旦開始想要做點什麼,便顯得面目猙獰。
他對謝太后著實是沒什麼深厚感情,他自認為在這樣情形下還能公正地評價一句她不算壞人,已經是他在偏袒了。
他不願意按照先帝的遺言給裴贇和裴駿加恩,也不願意對謝太后有太多的尊敬。
可他現在是皇帝了,卻還是不能完完全全隨心所欲。
無論如何謝太后如今是太后,是長輩,他便還是要多給幾分耐心。
面前的知矩已經把謝太后的吩咐都轉述完畢,裴彥不說話,他便不敢動,帝王的威壓之下,他整個人都恨不得立刻消失。
一旁的寶言悄悄看了看裴彥神色,又往後殿看了一眼,他倒是有些後悔那時候沒有把雲嵐留下,若是有雲嵐在旁邊說兩句話,這會兒斷不會讓人感覺如此窒息。
有風從殿外吹進來,殿外簷下的玉鐸發出了悅耳的聲響。
裴彥回過神來,他看向了知矩,道:「你去回太后,朕晚一些過去。」
這話讓知矩鬆了口氣,他忙道:「奴婢這便回去給娘娘復命。」
裴彥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知矩行了禮,然後便飛快地退了出去。
寶言在一旁猶豫了一會兒,沒有跟著出去,而是問道:「陛下,那這會兒準備御駕麼?」
「等會兒,朕去看看娘子。」裴彥站起身來,面上神色倒是柔和下來,「不陪著她用晚膳,總要與她說一聲的。」
說著話,裴彥便往後殿走。
行到後殿門口,便見著雲嵐正拿了個繫著沙包和羽毛的魚竿在逗灰奴在殿中跑跳。
灰奴雖然看起來胖墩墩的,但這會兒倒是顯出了它的靈活矯健,上躥下跳一點也不知疲倦。
雲嵐一眼便看到了裴彥,便笑著把手中的魚竿塞給了他,喘著氣道:「我玩累了,它也不知道累!」
裴彥接了魚竿,把魚線鬆了一些,然後把沙包往遠處甩出去,灰奴便如那離線的箭一樣衝過去撲住了,與他角力起來。
少見這懶貓這麼用力樣子,裴彥忍不住笑起來,向雲嵐道:「之前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