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隨命 二十五(第1/3 頁)
掛了露凌的電話何之洲心情煩躁起來,露凌的話讓過去的陰霾又重新籠罩上來了,於是他無心手上的工作,走出店坐在街口的椅子上點起了一支菸。
十二月和次年的一月是何之洲最想從記憶裡刪除的月份。二零零九年和二零一零年新舊交替的那兩個月的記憶並沒有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淡忘,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反而會因為這多雨的季節將記憶反覆發酵,於是這兩個月對於何之洲無疑都是在渡劫。“何太太麵包坊”開起來以後他以為忙碌會讓他忘記那些過往,的確,每天的忙碌使得他無暇多想,可露凌剛才的話卻硬生生的把那片陰霾拉回他的天空……
雨又下起來了,貴陽冬天的雨來得總是那麼隨意和輕柔。這雨和春天的雨一樣都會讓很多東西滋生。不同的是春天的雨給了花草樹木新生的滋生;而冬天的雨滋生的是傷感和無望。
何之洲走出店時,在休閒吧用手提電腦和手機工作著的錢露露看到了他的落寞,露凌不在的這些時間,休閒吧幾乎成了她和楊光的辦公室。楊光和錢露露在“何太太麵包坊”都有他們要守護的人,只不過看似守護彼此的他們守護的卻另有其人。
一支菸的時間過了好久,玻璃上的細雨從雨霧變成了水珠何之洲都還沒有回來,錢露露那顆隨何之洲而去的心也無心工作了。她合上手提電腦放在謝小雨的收銀臺,拿起一把傘也走了出去。
也許是心與心的感應,出了店門錢露露便往街口的轉角處走去。果然,何之洲在街口轉角處孤獨的椅子上坐著,一縷縷青煙從他的口鼻噴吐出來,他旁邊的菸灰缸裡已經扔了幾個菸頭……
走近了一看,何之洲光光的頭上也布了一層雨霧,兩指間的香菸似乎被雨浸溼了,因為他吸的每一口好像都很用力的樣子。
“這雨能生髮嗎?如果能也應該是春雨啊,是誰告訴你這個偏方的?”
何之洲正在神遊錢露露熟悉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尋聲看去,錢露露撐著傘也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越來越會開玩笑了。還生髮,還應該是春雨!你真以為我的腦袋是等待春雨滋潤的土地啊!”
何之洲往一旁挪了挪淺淺一笑道。說起來也怪了,錢露露坐到旁邊他的心情便有了些舒朗了。
“既然不是為了生髮坐在這裡幹嘛?行為藝術?還是想往腦子裡摻些水……”錢露露笑著問道。
“要是腦子真的進水或許還好,最起碼記憶裡有些東西會淡很多,你信不信原罪一說?”何之洲又是淡淡一笑道。
“原罪的原意是說每個人生下來都帶有罪孽,你想表達的是什麼?”錢露露仍舊笑著說道。
“我以為的原罪是錯誤的源頭或者是引發悲劇的事件。你嫂子剛才打電話過來說她最小的弟弟的女朋友懷孕了,說完這些她話鋒一轉又說,如果當初我不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她也不會得這種病;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小孩……”何之洲難過起來說道
“那件事對她來說是過不去的坎吧!你認為是你們痛苦的原罪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們都有很多的心結,這些心結都要自己去解。解開了就釋然了;解不開就會越來越糾結,最終成為過不去的坎!”
錢露露收斂了笑認真的說道,她的話沒有讓何之洲釋然,反而是掏出一支菸又準備點上,錢露露從他的嘴上把煙拿了下來。
“我無法理解的是她把我帶她去看心理醫生當作是她得病的原因,這兩者並不是必然啊!你知不知道,她是有了徵兆我才帶她去的。”
嘴裡的煙被錢露露拿走了何之洲顯得侷促不安起來,他搓著手說道,聲音裡有了些顫音眼睛也更溼了。不知道是出於條件反射還是腦子裡存在的意識,何之洲搓著的手又伸向了揣著香菸的兜,接著一支菸又叼在了他的嘴上,點上煙他像是得到了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