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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相處時,我也沒想起過你,我想你一定也想知道為什麼。」他後退一步,「你仔細聽,這些話我只說一次。」
「即使我利用他噁心宋兆光,在宋家人面前,他還是會幫替我說話。」
「他會替我把葡萄藏起來,而不是叫我硬著頭皮面對,還坦誠告訴我,他其實也有陰影,害怕就不要逼自己面對,逃避其實沒什麼大不了。」
「他沒有一味勸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用所謂的溫情逼我妥協。」
「他害怕我從樓上一躍而下,明明已經走遠了還跑回來拽住我,告訴我,活著很好。」
「他還記得我不吃蔥花。」
宋凌說著,語氣愈發溫柔。
江時彥沉默不語,這些事,他都沒做過。
可他不甘心,「他接近你,本來就是圖謀不軌,據說他家裡很窮,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錢而已啊!」
宋凌笑了笑,「他是很愛錢。」
為了讓江時彥死心,宋凌調出周清洛退回來的的打款記錄。
「這段時間,他沒多拿我一分錢,他還把他所有的積蓄都兌成了外幣,準備留給他姐姐出國留學。」
江時彥漲紅了臉。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人性是惡的,弱肉強食才是常態,即使是親情,為了利益,相互算計利用。」
「可我現在明白了,沒感受過,不代表沒有。」
「在他面前,我才覺得我是個正常人,而不是宋家的工具,我也是有權利笑著生活的。」
「我知道,十幾年一直死心塌地對你的人,沒過幾天就走出了迷局,你不甘心,也很不服氣,所以你需要這麼做來挽回,但是真的沒必要。」
「人和飛蛾一樣,都是趨光的,發現一點光源,就會奮力撲過去。」
「我很清楚,他不是你。」
「你是火,他才是光。」
「如果宋家和你對他有什麼心思,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說完了,你聽明白了嗎?」
偌大的平層空曠曠的,軟裝也是灰暗的色調,像冰冷的金屬屋,屋裡唯一的色彩,就是他手裡那朵張揚的紅玫瑰。
宋凌的聲音無處可躲,撞上了牆,又反射回來,全都落入江時彥的耳中。
明明安靜得很,江時彥卻像有十幾個人在他耳邊吵架,刺耳得很。
落地窗外是漆黑的夜空,連月光都是白晃晃的,像黑夜裡的鋒利刀刃,冷冽得刺眼。
宋凌說過,自己是朱麗葉玫瑰,珍貴,古典,優雅,嬌艷,想一直捧在手心裡。
而此時,他手裡竟拿著艷俗的普通紅玫瑰。
宋凌有異於常人的洞察別人情緒和內心的能力,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半是真心,一半是目的。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一直對我好?」
宋凌默了默,又說:「因為十歲那年,你從泳池裡把我救起來,後來教會我游泳,是真心的,我也曾希望你說的大學畢業後要在一起也是真的。」
江時彥雙手捂著臉,深吸一口氣,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宋凌說的「希望」,而不是「覺得」,他一直都知道。
從江家開始接受宋家生意上的照顧之後,他一直知道,自己對他的虛情假意和居心叵測。
他想起十歲那年,宋凌剛回宋家,被一群小朋友推進游泳池裡,宋錦奕在身後冷漠看著。
他害怕這些人,但仍於心不忍,跳下去把人拽上來了,那次他還捱了一頓打。
從那以後,宋凌掏心掏肺對他好,即使被宋家折磨得精疲力盡,也願意聽他的話,安安心心待在宋家。
今天他才知道,一直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