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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悶地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夜幕。
夜空中月亮高高掛著,月光皎潔,還是漂亮的彎月。
好他媽白的一輪月光。
天還沒完全黑呢,怎麼就這麼積極升起來呢!
周清洛真的受夠這種感覺了,像一顆堵鼻眼的鼻屎,呼吸一下都憋氣。
他今天非得問出一個答案不可。
他不在意宋凌和江時彥的從前,畢竟那是一段他無法插足的過去。
但他迫切想知道宋凌現在對江時彥是什麼態度。
如果以後江時彥回來,宋凌若還是義無反顧地奔向他,江時彥勾一勾手指,他就心甘情願回到宋家,像以前一樣活著,想著毀天滅地,那自己這麼努力讓他離開宋家,想讓他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周清洛皺了皺眉,正想轉身問清楚,就聽到宋凌低沉的聲音。
「清洛,我十歲的時候掉到泳池裡,是江時彥救了我。」
周清洛眨了下眼睛,沒想到宋凌和江時彥的緣分竟是這樣的開場。
「我時常想,如果當年是你救了我就好了。」
如果是周清洛救了他,那他肯定不會經歷那段段昏暗陰霾的歲月。
那段每一秒都是腐敗潰爛的日子裡,像地獄裡的惡鬼,啃食他的靈魂,讓他遍體鱗傷。
折磨得他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了,沒有是非觀,不懂人情冷暖,像一個行屍走肉的工具,只想著和世界同歸於盡。
但他太想靠近周清洛了,一直努力裝成一個正常人,但總是會露餡。
就如受到了方恆的刺激,心裡按捺不住的殺意,想著掉頭和方恆一損俱損一了百了,那一瞬間,他破罐子破摔地想,就讓周清洛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吧。
他知道了就會害怕,會逃避,會離他遠遠的。
但他又捨不得,貪婪地想讓他多看自己一眼。
以後這樣的事還會很多,周清洛能受得了嗎?
他是個長在陽光下的人啊,怎麼受得了這樣的腐朽和陰霾。
但他真的太喜歡周清洛了。
無論周清洛對他是想保持距離,還是敬而遠之,他都想努力靠近他。
所有人都能誤會他,但周清洛不能。
他已經千瘡百孔,能拿得出手配得上讓周清洛看上一眼的東西,也只有坦誠了。
宋凌:「我沒辦法說清楚我跟他的關係,但我現在可以肯定,我對他的感情不是愛情。」
周清洛不喜歡這種發生過了還試圖抹去痕跡的招數。
他沒忍住,脫口而出:「你摸著你脖子上的紋身再說一遍?」
宋凌皺了皺眉,下意識蹭了下頸部的紋身。
周清洛嗤笑一聲,「不是愛情,你把他的名字紋在頸部大動脈上?別跟我扯什麼依賴,習慣,親情,友情之類的破爛藉口,如果是這些,你怎麼不紋福利院院長的名字呢,深愛過就承認,有什麼丟臉的。」
周清洛說完就後悔了,這關他什麼事,即使宋凌把江時彥的名字紋遍全身,他都沒有資格說什麼。
宋凌沉默了好久,似乎在掙扎著。
最後,他無奈笑笑,妥協道:「這個紋身是宋錦奕逼我紋的,在認識江時彥之前。」
周清洛怔在原地,他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答案。
周清洛太過震驚,話都說得不利索了,「什,什麼意思?」
「清洛,我不想說這些。」
因為每當提一個字,就像重走一遍那段路,時刻提醒他,每個人都嫌棄他,他不是個正常人,沒有資格像正常人一樣活著。
宋凌雲淡風輕笑笑,「但如果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