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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賢妒能?」他輕笑一聲,臉上毫無被冒犯的怒氣,「難道你就不嫉妒嗎?和凌寅,危樂成他們朝夕相處,你就不嫉妒嗎?你說的沒錯,娛樂圈永遠有這種人,但也永遠不缺嫉賢妒能的人,你看,其實我能做的也有限,對辛採薇,我只能動用前輩的身份,而對付凌寅……」他一頓,有些懷念地眯起眼睛追憶,「你想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我說:「洗耳恭聽。」
我確實很好奇冷淡如凌寅,到底能因為什麼被方弦這種卑鄙小人困住。
「我們兩家是世交,父母是同學,所以我從小就認識凌寅。」他說,「不知道你有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痛苦,明明比他年長幾歲,卻好像怎麼也比不過他,無論是學習成績,才華,還是受歡迎的程度,既生瑜何生亮。只要有凌寅跟我一同出現,所有人永遠只看得見凌寅一個人。最過分的是,他擁有你渴望的一切,竟然卻不屑一顧。」
他垂下目光,語氣平平地說出來,其中蘊含了多少痛苦得仔細咀嚼才能品出來,然而就是這樣平淡的語氣,卻令人不寒而慄。
既生瑜何生亮?你也配自比周瑜!
我用鼻音發出一聲輕嗤,方弦再怎麼粉飾自己的嫉妒也只能加劇他的無恥,就算代入自身,無論是以何種形式與凌寅相遇,我也只能從他身上看見自己的仰望,而非嫉妒。
方弦喝了一口酒,以洞察的目光掃過我臉上的不以為然,在眉宇間掐了那一點薄怒:「你是不嫉妒凌寅,但你對危樂成呢?我記得你之前明明就很討厭他,是覺得他空有其表,行事張狂,一邊浪費你所求不得的天資又能自由自在嗎?」他沉吟道,「不過你們現在倒是關係變好了,挺有意思的,危樂成那種人竟然能對你另眼相看。」
被他說中心思,我後背驀然出了一身薄汗,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玻璃酒杯纖細的杯身,觸及到那抹冰涼又下意識地放開,看向他的眼神滿是戒備。
我已經快要想不起來前世我為何那麼討厭危樂成了。
或許是因為他來公司僅僅三天便傳出的風流浪蕩的聲名,或許是我經過錄音室偶然聽見的如清泉碎玉般的歌聲,又或許是當我把那歌聲與先入為主的偏見對應上,產生的巨大落差。
從第一次見面起,危樂成就用他胡攪蠻纏的能力把我循規蹈矩的生活攪得無比混亂,時常有哭哭啼啼的女孩子衝到公司裡控訴危樂成的渣男行徑,而他照樣用輕浮又恣意的語氣調侃著我的一切,就像我應該放棄認真的生活方式,投入到他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荒唐裡。
我跟他哪怕是風格各異的前女友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也表現出對他的極大厭煩,危樂成卻如同不會看眼色一樣,堅持我遲早會墮落到他的懷裡。
而這樣的他,卻比我預計中的更早住進了療養院,隨手棄置他人之愛,自甘墮落。
縱然蠟燭的使命就是燃燒,無論再精美的外形,最終剩下的蠟淚也是相同的,但我卻妄想賦予他另外的意義。
「我的嫉妒跟你的不一樣。」
「嫉妒能有什麼不一樣?你難道就沒想過取而代之,就沒想過讓他消失?從十歲到二十三歲,我每一年的生日願望都是希望凌寅能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他說,「有時候我也想過,我可能不是嫉妒他,只是單純的恨他。」
我的心臟驟然一縮。
他便很痛快地說了:「凌寅十六歲的時候,他家破產了,其實我們兩家半斤八兩,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好歹衣食無憂,不然也不可能玩到一起去。世交的情分就如同泡沫,輕輕一戳就破了,我父母冷眼旁觀,我卻說服他們借錢幫凌寅家還了錢,還出錢供他上高中和大學。」
「雖然等凌寅上了大學就把錢還上了,但人情債難還。」
「我對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