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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著急。
吳培云為什麼著急?昨晚上開會是不假,是開了個會,但開的是二人密謀會。昨天是吳培雲的生日,晚上劉清虎提著一包粉條足足有三十斤河北紅薯粉條到吳培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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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培雲非常愛吃粉條,愛到什麼程度?很難形容。這麼說吧,吳培雲就有一個寶貝兒子,可是漂亮的兒媳婦儘管非常漂亮,奶也大,臀也肥,就是一連生了三個女孩兒,生第三個女孩時,吳培雲給氣病了。三代單傳,沒有孫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呀,心病呀。吳培雲的老婆見氣倒了丈夫,大勢不妙,再三思謀良方妙藥,突然想到粉條,於是走了往返二八十六里路,從河窪買回一斤二兩粉條,煮好了,蔥蒜醋一拌,往炕上一端,吳培雲一斤二兩粉條下肚,得!沒病啦。
所以,劉清虎送來三十斤粉條,樂得吳培雲心花怒放,當然只能放在心裡,不能露在臉上。兩人說了兩個多時辰,劉清虎和盤托出了擠走張鴻遠,自己回大隊部當會計主管的計劃。吳培雲再三權衡,劉清虎提出的方案成熟,而且也符合當前的大形勢,再者說,也符合吳培雲的心。吳培雲心中對張鴻遠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什麼感覺?肯定不是難捨難分,反正他覺得劉清虎回隊部當會計主管要比張鴻遠強。強在哪?不好說!最實際地講,比如跟張鴻遠幹了十多年了,作為下級的張鴻遠過年時連份禮道都沒送過,好!這次就讓他去畜牧股跟那四頭騾子、兩頭叫驢、兩頭黃牛、一匹棗紅馬去過他那自在清高的光景去吧。張鴻遠呀張鴻遠,別說你看《打金枝》和《打枕頭》,每天看你的打牲口吧。
所以,現在吳培雲一時說服不了張鴻遠便產生了急躁情緒。
張鴻遠已敏感地意識到情中有情,立刻抓住了這一點,於是他提高嗓門,將菸袋一扔,嚷道:“好,吳培雲夥計,我張鴻遠是拆你的臺啦?你對我有意見說在明處,明人不做暗事,擺在桌面上說,我張鴻遠不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渾人,我張鴻遠也不是讓人隨隨便便推來推去的過河卒,欺負人?不行!”
吳培雲的臉騰地紅了:“誰欺負你啦?多少年的老夥計,說話也不掂量掂量,出口就要傷人,說話要負責。”
“負責?放心,夥計。張鴻遠五尺五的漢子,頂天立地,不做虧心事不害人,神明有知,蒼天作證!”
“叭——”
吳培雲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道:“少來神神鬼鬼這一套,二陰陽先生,我是吳培雲不信神不信鬼。”
“呸!陽奉陰違,兩面三刀。你不怕斷子絕孫?你又不是沒有燒香磕頭求子?耍什麼兩面三刀。你吳培雲的根根底底,我一清二楚,扯淡!”張鴻遠說著一踢椅子也站起來了。
兩人越吵越厲害,陷入了白熱化狀態,彷彿兩隻怒目圓睜的公雞,就差不大一點點就要相互撲上去廝打了。
這時,屋裡擠滿了看熱鬧的男男女女,吳培雲首先意識到情況不妙,於是罵罵咧咧走出隊部。大隊部只扔下怒氣沖天的張鴻遠還在口若懸河地當眾演說,消他心中惡氣。
太陽像一隻鬥敗了的雄雞,拖著憊怠的雙翅,搖搖晃晃將羞愧的頭顱埋在了登雲山的後邊。吳培雲和張鴻遠吵架的訊息像晚風吹來,傳遍了全村。
剛從南梁底播種回來的劉清虎聽到這個訊息就坐不住了。
南梁底是離村最遠的土地,那是富農劉德旺的爺爺從蘇家村人的手中買來的,土改後這塊近二十畝的土地歸了紅土崖村,南梁底是二隊最後播種的一塊土地,全隊的好勞力都得去,而且中午不能回家吃飯,所以劉清虎晚上才得知張鴻遠和吳培雲吵架的事。劉清虎忘記了疲勞,爬起身就來到了吳培雲家。
吳培雲正在悠閒自在地跟他的孫女鬧著玩,在他那瘦削的臉上根本看不到一點苦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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