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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中無數嚴苛繁瑣的規矩下,星河覺得自己處處都比不上星月,無論是琴棋書畫,焚香點茶,還是逢迎奉上,交際人心,星月總是得心應手,她卻不能。
眾人高看她,無非因為她是輔治公府的嫡長女,是欽定的儲妃罷了,唯有六殿下,是她的一葉扁舟。
也許彼時她就動心了,只是那時太小,不能提起婚嫁之事。
後來六殿下離宮去往封地,在拜別他的母親榮妃後,第二個便是來找她。
他對她說:「星河,我要走了。」
那一夜他的落寞神傷讓星河至今難忘,也許是因為他即將離開自己生活多年的宮廷,去到一個陌生的封地,也許是他正為聖上分封給他最偏僻的青州而失意,這無疑是在諸多兄弟之間明晃晃給他的折辱。
榮妃病故時他曾匆匆回宮一趟,那時太皇太后都不肯見他,星河看著他在磅礴大雨裡站了許久,而後嘆氣離開,她很心疼。
後來聽說青州被他治理的不錯,每年他都回京拜見長輩幾次,星河又聽人議論毓妃娘娘給聖上進言,要將禮部侍郎的女兒許配給六殿下,星河忿忿不平,禮部侍郎的女兒哪裡配的上六殿下。
她想,總該是她這樣的人嫁給他,才能扶持他,才能與他琴瑟和鳴。
星河心裡總是忘不了他,她覺得六殿下彷彿對她也有意。
他說她美麗:「星河,你極適合這樣艷麗的顏色,著實光彩奪目,我的封地中有一種桃紅花種,名喚圓月,我叫人按那樣式打一隻釵給你,必定與你相配。」
還說:「星河,許久未見你,有些想你了。」
「星河,你可曾念過我?」
念過,自然是念,日夜思念。
星河邊走邊想,臉色不禁泛紅。
她的兒女情懷,星月又怎麼會明白。
她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都只會嚴謹端方,恪守規矩,永遠不忘家族榮辱。
星月就是個木頭,根本不會懂她的。
宮女在身後緩緩跟著,隔的不近,星月覺得約摸是聽不見的,於是微微側目去看星河,她滿心思緒盡在臉上。
星月無奈,輕聲嘆:「姐姐,你與靜安王……」
聽到靜安王,星河立刻回神,隨即心虛反駁:「我們什麼都沒有,你不要瞎猜。」
星月道:「沒有最好。」
頓了頓,又說:「既如此,我便放心同你說,太皇太后今日提起了你與太子的婚事。」
星河腳步猛然停住,語氣異常激動:「你說什麼?」
星月道:「姐姐激動什麼,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嗎?」
星河不信:「怎麼會如此突然?」
星月回:「哪裡突然了,姐姐已經十九了,太子比你還年長五歲餘,理應談婚論嫁了,此事是中宮娘娘先提起的,姐姐日夜待在太和宮,怎麼一點風聲都不曾聽到?」
星河惱怒:「太子不是有侍妾嗎?何必急著大婚?」
「侍妾與正妃豈可相提並論?」星河淡淡道:「況且,聽說靜安王在封地,也是寵妃無數,姐姐可不要被自己的私情一葉障目了。」
「你夠了!」星河大怒:「這才是你想說的吧,膈應我你心裡就舒坦了?」
星月道:「我絕無此意,只是想要告訴姐姐,有些人,未必有你想的那麼好,是你自己一意孤行只能看見他的好罷了。」
星河氣憤不已,又謹慎的朝後看了看,見那群宮女尚在遠處,才敢說:「你不必跟我說教,反正從小到大,只有你最省心,只有你最懂事,我本來就是不懂事的那個,也不必指望我懂事,我不會嫁給太子的,我要回去和爹爹說,我的婚事怎麼能讓旁人草率定奪?」
她極堅定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