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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筷子間牽動瘀紫疼痛的腰肋,哎呦一聲扶住,星月抬了一眼:「小半月了還這麼疼嗎?你怕是個紙糊的吧。」
汪植沒好氣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板子沒打在你身上,你當然不知道難受了。」
說著又怒火上頭,嘴裡罵罵咧咧:「那幫雜碎真不是人,過年了還不給送飯菜,說御膳房忙,放屁吧,純粹找藉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將來哪一天爺爺我要是發達了,一定報復回去!」
星月捧場:「有志氣,這話從前我也說過,你再看看現在的我,混的還不如從前。」
汪植瞪了她一眼:「你少看不起人!」說著又撇嘴:「你要是有點出息,我也不至於混的這麼慘。」
他開懷暢想:「哪個貴人跟前沒幾個拍馬的狗腿子,我的將來就指望你了姑娘!」
星月給他潑冷水:「你指望我,我還指望你呢,等你哪一天當上了汪總管,汪少監,汪大監,我就跟你混了,看誰還敢欺負我。」
汪植問:「誰欺負你了?」
「李美人欺負我。」星月忿忿不平。
汪植一哂:「這你找我可沒用,」指了指天,故作高深的一咳:「得找那位。」
星月冷哼:「我能找的上那位還用得著你?」
汪植搖頭:「沒良心的東西,要不是我,你得餓多少次肚子。」
星月道:「要不是我,你現在就得餓肚子!」
她說:「得了,你吃吧,我走了。」
汪植問:「不再坐坐了?」
星月斜他一眼:「坐什麼坐?萬一有人過來,咱倆都要作死,還坐呢!」
汪植笑:「這大晚上的,誰發神經來找我啊?」
星月推門出去:「我,我發神經找你。」
出了門,星月急步往回趕,一路搓著凍的通紅的手,走到半道上,似是想起了什麼。
天上還有月光,淺淺淡淡一輪,映著大雪素白,身處他鄉,遙望故土。
星月跪下來,朝著東都方向叩頭,接連跪拜三次,額頭觸在雪地裡有微微的涼意,讓她清醒。
許氏一族,如今唯剩她一人,只能以這三拜三叩頭,代祭先輩盡孝。
拜完了,正欲起身,前方忽然燈火大亮,兩列內監提著琉璃宮燈自暉定門行至宮道,隨後御輦從轉角處拐過來,後頭又跟了一眾內監宮女,浩浩蕩蕩。
星月還沒站穩,陡然又跪下去了,心裡暗道不好。
人一倒黴,什麼離譜的事都能碰上。
御輦怎麼會這個時候走這條道?
北巷往後宮是近些,可沒有哪個皇帝大過年的還召幸嬪妃啊,不要臉面了?不要名聲了?發什麼昏呢這是?
皇帝發昏還偏叫她碰上,就離了譜,當然她自己也沒幹什麼好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從內監住所出來,被人看見更要倒大黴,不過她打死也不會認就是了。
星月跪在牆角,恨不得把整個身子縮排去,心裡默唸千萬別看見她。
但很不巧,深夜裡的宮道空曠寂寥,一個大活人跪在那裡,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御輦緩緩行進,隨後停在了星月面前,她咬牙,閉了閉眼,一副赴死的決心。
上頭傳來皇帝低沉的聲音:「把頭抬起來。」
星月緩緩跪直身子,半抬不抬的,皇帝晾了會才道:「許星月,是你啊。」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像在揣測她要作什麼妖:「大晚上的,你出來幹什麼?」
星月道:「出來遛彎兒,消消食,今兒伙食好,吃多了。」
皇帝靠在椅背上,懶散的回:「不懂規矩,醫正司是這麼教你們回話的嗎?」
星月頓了頓,有點氣,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