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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淡淡一笑,便不多問了。
天子之意,梁少監不清楚還有誰能清楚?無非是他現下還在觀望,不願與她透露罷了。
彎月高懸時,皇帝來了偏殿,入目是此間之景。
一掛繡金紗簾之後,身形單薄的女子坐在地上,散落及腰秀髮,身著單衣,隨意披著一件鵝黃褂子,躲在簾後不聲不響的抹眼淚,隱隱綽綽透出些窈窕身影,裊娜之間無不顯露柔弱憐愛之態。
皇帝踱著步子走進去,在星月的頭頂上涼涼開口:「你不是能耐得很嗎?怎麼又弄得這麼狼狽,朕再晚些去,就要給你收屍了。」
星月聽見話音一驚,恍然抬頭,滿臉驚慌無措,訥訥叫了聲:「陛下。」
皇帝居高臨下看著她:「別用這種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朕。」
星月就勢調了下腿,由坐變為跪,小心翼翼的抬頭問:「陛下是要轟我走嗎?」
皇帝道:「怎麼,想留下?」
星月不說話,咬著唇暗自思忖,默了會,開始低頭垂淚,淚珠晶瑩滴入衣衫,雨落般打濕幾點痕跡。
皇帝蹙眉:「哭什麼?朕又沒說不讓你留。」
星月帶著哭腔小聲道:「我想回慶應殿,去伺候太妃。」
皇帝半蹲下來,問她:「在太極殿,做御前的人,不比慶應殿好嗎?」
星月抿了抿唇,試探著問:「留在太極殿,可以讓我做宮女嗎?我不想做醫女了。」
皇帝哼一聲:「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說罷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傷口,問:「疼嗎?」
星月搖頭:「不疼,因為知道以後不會再疼了,所以這點疼也不算什麼了。」
她抬起眼,望向皇帝。
她有一雙如霧如雨的眼,眸深如許,嫵媚且風月,令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大抵美人皮囊都是如毒似蠱,能勾魂奪魄,亦能禍國殃民。
皇帝走後,星月在空曠大殿的地上獨自坐了會,隨後站起來理理衣裳,伸手抹去眼角餘淚。
男人太好騙了,九五至尊也不過如此,幾滴眼淚就會心軟。
她就是有如此自信,只要她想,天子亦會在她股掌之間。
第二十四章 奉勤殿中,皇帝正批閱奏摺……
奉勤殿中,皇帝正批閱奏摺,南邊呈上來匪患的摺子,讓他多注目了幾分。
殿裡進來人,在書案一側添茶研墨,皇帝略抬抬眼,問:「誰叫你來的?」
星月低眉答:「梁少監吩咐奴婢伺候陛下筆墨。」
皇帝冷哼:「這會倒又稱上奴婢了,你的規矩也是時有時無的。」
他擱下筆,側目打量一眼,見她一身青綢軟繡的褂衫,梳著圓髻,只戴了兩根最素雅的珠釵,胸前系一條如意雙魚佩,垂在前襟,隨著手腕動作婀娜搖晃,身旁紅袖添香,倒是別有一番風月。
皇帝問:「這身衣裳也是梁遠拿給你的?這可不是宮女的服飾。」
星月道:「這是陛下昨日賞賜下來給奴婢換洗的衣物。」
皇帝思忖:「是朕給的嗎?」
又瞥了眼:「顏色倒是襯你。」
他復又低頭繼續批覆奏摺,星月在他身旁研墨,墨條在硯上打圈,有緩緩鑽入耳廓的細微聲響,袖口處淺淡的幽香一陣一陣刺激著皇帝的鼻尖,令他心神不定,落筆為難。
皇帝心煩意亂之間,啪一下將狼毫摔在書案上,星月忙退步垂手,不知何罪。
皇帝側眸,用餘光瞥她,星月隱隱覺得他的眼神中慾念往復。
下一刻,皇帝就一把伸手將她拉到懷裡,星月下意識用手臂擋住他的肩。
皇帝抱著她,聲色清冷:「叫你御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