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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跪在殿下眼淚縱流,星月掃視著滿朝文武的各種目光,良久才道:「罷了,今日看在沈賢妃伴駕多年,久侍宮闈的份上,免去靖遠將軍諂言惑眾的杖刑,若陛下病癒後再有定奪,一切謹遵聖旨,沈將軍,從今日起,你不必再上朝了,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再敢口出狂言,你死罪難逃!」
出了大殿,靖遠將軍仍忿忿不平:「你與她同位妃位,為何要跪她?逆女,簡直丟我們沈家的臉,我們靖遠將軍府世代威武,何曾出過你這麼個窩囊廢!」
賢妃哭道:「父親,如今陛下情況不明,我已經沒有靠山了,她有那麼多兒子,我們奈何不了她的,父親,求您別再與她作對了,今後是她的天下了,你再這樣折騰下去,對沈家沒有好處。」
沈將軍冷笑:「那又如何?她是有兒子,你沒有,可是如果她死了,後宮之中以你為尊,她的兒子不就是你的了?」
賢妃大驚:「這,可她身邊層層嚴防死守,難於登天啊父親,您當她是吃素的嗎?」
靖遠將軍負手道:「你呀,這輩子就敗在一個膽小上,什麼叫富貴險中求,什麼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好好考量考量吧。」
回到太極殿,皇帝還在昏睡著,星月從宮女手中接過藥碗,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的,親自給他餵藥,琥珀色的藥汁順著唇邊留下,星月拿帕子為他輕輕擦拭唇角,細長的瓷勺攪著湯藥,在玉碗的沿邊磕出細碎的聲響。
她緩聲道:「陛下,時至今日,才知曉你這些年過的多不容易,你將這萬裡江山,千斤重擔交到我的手裡,即便我粉絲碎骨,也一定撐到你醒來的時候。」
「趙玄瑱,你作為北周的帝王,作為我的夫君,在這十幾年間,不曾讓我受過一絲風雨,今時今日我若不能為你做些什麼,我心中會愧疚。」
與他絮絮的念著,就好像他能聽見一樣,星月陡然落下淚來,怕外頭看見,逕自用帕子掩了:「十幾年前我孤身一人入宮,命若浮萍,飄零四散,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這麼多年我感激你,敬重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當年初封婕妤時,你玩笑著,說我是個薄情之人,你問我這一輩子究竟有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我說沒有,我知道你傷心了。」
「可是我,天生就不會愛人,也不會說這些甜言蜜語,我總是這麼遲鈍,總是這麼寡淡,這些年跟我過日子,你心裡一定很委屈吧?但你與我而言,是刻盡骨血般的情誼,已非情愛二字可以描述。」
「陛下,我後悔了,後悔從前對你不夠好,後悔把兒女看的比你重,我許星月這輩子,可以拍著胸脯說我光明磊落,不曾虧欠任何人,除了你。」
「如果佛祖保佑,你能渡過此次劫難,以後永永遠遠,我一定加倍對你好。」
第四十四章 東都,禁宮。魏帝靠在床榻……
東都,禁宮。
魏帝靠在床榻間,面色虛浮。
九王立於身側,垂著眼問:「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魏帝沉思良久,慢慢揉著額頭道:「如今我們戰敗了,北周要地,要糧,要金銀財帛,這些朕都可以割捨,只是新城,是朕最小的女兒,還真是有些捨不得。」
九王勸道:「兩國若要重修舊好,和親是最簡便的法子,新城也有十二歲了,不算小了,金枝玉葉受盡榮寵這麼些年,如今母國有難,她身為公主理當身先士卒。」
魏帝皺著眉嘆氣:「可是,新城實在太小了啊。」
九王忙道:「這也無妨,北周不是正有一個年紀相當的太子嗎,若是將來新城能為太子生下一兒半女,承繼北周大統,與我東魏也是大有裨益不是嗎?」
魏帝又問:「那依你之見,該選誰做使臣呢?」
九王一笑:「兒臣正想舉薦一人,父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