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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道:「快拿胭脂來給我妝扮妝扮,本宮要容光煥發,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阿珠又氣又笑:「怎麼還有心思說笑呢?」
星月委屈巴巴:「我沒有說笑。」
而後躺著問:「她們把孩子抱去哪裡了?」
「抱給太后和陛下看去了,一會就抱回來了。」
「哦,這樣啊,」星月淡淡應了聲,默了半晌,才像經過一場荒原夢境般,扯著阿珠的袖子問:「阿珠,我真的做母親了嗎?」
她語音裡有澀澀的腔調:「我真的生了個小人兒嗎?」
阿珠望著她含淚,久違稱她為姐姐,點頭道:「是,姐姐,你做母親了,你有自己的孩子了。」
星月仰頭望著帳頂,緩緩落下兩行清淚:「阿珠,我好高興,我孑然一身數年,從今以後,我又有血脈相連的親人了,在這世上,終於不再是孤單一人了。」
外間皇帝抱著孩子才將走近,滿面的喜悅之情,隱約聽到裡面說了這樣一句話,於是腳步漸漸緩下來,抬手輕輕撩開簾幕。
阿珠原本坐在床沿,見到皇帝進來,急忙起身行禮,皇帝示意她退下,而後坐到星月身邊,將孩子輕輕放在床上,抱給她看。
皇帝將星月汗濕的頭髮綰到耳後,溫和道:「看看他,眼睛多像你。」
星月輕輕觸碰了下孩子紅通通的小臉:「他還小,我都不敢碰他。」
皇帝道:「你知道朕有多高興嗎?自朕登基以來,從未有今日這般高興過,太后亦是如此,朕的皇長子降生,理應大賞六宮,同沐恩澤,前朝也要恩賞,朕要讓那些虎視眈眈頑固不化的前朝舊臣都無話可說。」
他道:「今日朕已下旨,晉你為妃,太后也無異議,你綿延皇嗣有功,當的起一個妃位,朕與太后商議,淑懿德行,與你甚是相配,欲以淑字冊封,你覺得如何?」
星月笑了笑:「陛下與太后考慮周全,臣妾只管聽封就是了。」
以「淑」字為封號,這大抵不止是淑懿德行的意思,自古便有貴淑德賢的嬪妃封號,近些年雖不常用,但尋常論起來,還是將淑妃認作在賢妃之前。
皇帝要以「淑」字封她,太后竟無異議,這是不是預示著,今後的後宮要風雲變幻,從此再不是以賢妃為尊的時代了。
星月望著孩子出了神,看著他小小的臉蛋,眉眼間真的和自己有些相似,一種難言的莫名情意在心底蕩漾開,喜不自禁的輕輕拍著孩子,也許這便是與生俱來的骨肉親情罷。
血緣之愛,筋骨之親,是為兒女,旁人無可替代,今朝她也有了兒女,嘗到了為母之情。
皇帝在一旁看著,心中既是喜悅,又有些五味雜陳,他知道,終究在她許星月的心中,他永遠不是她的親人。
不做親人也罷,能做家人,友人,愛人也是一樣。
於是他拍了拍星月的手,輕聲道:「朕數年憂心,今日終得撫慰,星月,朕要多謝你。」
才出了月子,星月便正式領封妃旨意,既成了妃,便算高位,星月在北周一直沒有正式的戶籍身份,進宮時是將籍貫掛在吳婆婆的醫館下才得以求個機會,醫女乃賤奴出身,以此身份冊封未免有些不好看,於是皇帝便為她抬舉個家世,讓前朝後宮都無話可說。
一是重修言昭墓碑,冠姓為許,以星月兄長之名追封勇昌侯,自此淑妃便成北周勇昌侯之妹,再是將前朝醫正司女官吳若浮封為齊國夫人,對外宣稱為淑妃義母。
星月心下對皇帝頗為感激,宮裡的路不好走,低微的身份更是拖累,皇帝如此操心,只為了賜她一個體面的出身,讓她甚是心慰。
雖說高位的嬪妃裡,或多或少都要承慕君恩抬一抬家世,既是前朝的面子,也是後宮的恩賞,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