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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不改色,毫無憂慮的戚顏的面前,承恩公夫人的確瞧著更可憐,更像是一個對不懂事的女兒無力挽回的母親。
她看著她,覺得她的確可憐極了。
承恩公夫人愛極了自己的丈夫。
因此,哪怕明知道當年承恩公對髮妻無法忘情,可只要能嫁給他,她就滿足了。
為了討好丈夫,能得到丈夫的看重與喜愛,她把繼女捧到天上去,真心地疼愛,沒有半分假意。
自己討好著他們也就罷了,她還把自己的兒女都貢獻出來,從小教導他們要讓著戚鸞這個姐姐,為戚鸞付出一切。
她偏心。
可偏心的永遠都不是自己的兒女,也永遠不會對自己的兒女做出公正的待遇。
她自己跪著,就要求兒女也在地上跪著。
「下……」哪怕對承恩公夫人早就沒有期待,可是當看到她迫切地要詆毀自己,戚顏也忍不住要說出辱罵的話。只是還沒有張嘴,她就聽到一旁魏王已經冷冷地開口說道,「賤婦。」
不過是兩個字,而已。
可這個極具羞辱的詞彙已經讓戚顏猛地看向他。
他與承恩公對峙,可目光卻落在承恩公夫人那張淚流滿面的臉上。
「王爺?」戚顏下意識地喚了一聲。
那句辱罵,是從總是寡言深沉,卻並不算是為人刻薄的魏王口中說出的麼?
她顯然不知道曾經在朝堂上,魏王羞辱承恩公的那些無數的詞彙,此刻看著魏王,只覺得又發現了魏王嶄新的一面。
似乎她每一次見到他,就能見到他還擁有更多的一面。
這讓前世,那個蒼白的,刻板的魏王的形象漸漸地遠去了。
「王爺,你敢羞辱家妻?!」
承恩公大怒。
他冷落厭棄承恩公夫人不假,可那是他的家事。
承恩公夫人好歹是他的正室,魏王羞辱了她,那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她算個什麼東西,本王想羞辱就羞辱,難道還要顧慮你的面子?」這樣狂妄,並不低調隱忍的魏王,是戚顏生平僅見。
她在這一刻僵硬住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被這句辱罵給震驚得忘記了哭泣的承恩公夫人。
卻見魏王已經遙遙地看過來,對戚顏冷著臉說道,「跟我回家!這種賤婦莫髒了你的眼睛!本王聽說戚鸞是你們夫妻掌上明珠,自幼是你教養長大?你養出個下流荒淫的無恥女子,可見你也同樣無恥下賤!你討好男人打壓兒女的嘴臉,醜陋無比。」
他當眾挑破承恩公夫人為了男人不要女兒,這是什麼好聽的名聲麼?
「不是的,不是的!」承恩公夫人只覺得魏王的每一句話如刀子一般。
他的話一句一句,讓她只覺得彷彿衣裳一件件被扒光,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的難堪。
「還記得想當初傳聞,你身為侯府貴女,知道人家老婆死了,棺材才進了墳地就哭哭啼啼上門要做人家續弦,這男人口口聲聲不能對髮妻忘情,可沒多久就娶了你。虛情假意,道貌岸然……連你的孃家都羞恥你荒誕下作,打從你出嫁之後就與你斷絕往來,至今疏遠,是不是這樣?」
身為尊貴的身份,大多都不會將人最難堪真實的一面扯出來,總是願意粉飾天平些。
可是魏王卻並不是這樣。
他平鋪直敘,將曾經的事都一句句地說出來給人聽。
明明不過都是真實發生的舊事。
可當他面無表情地說出口,卻讓人無地自容。
因為那些曾經的舊事本就是讓人恥笑,哪怕這麼多年過去,承恩公夫人本以為早就被人遺忘,不會再有人嘲笑她當年做過的事了,可依舊被魏王這樣無情地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