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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顏是第一個說他應該做一個真正的皇帝的。
他的心裡,她自然是和他一條心的。
戚顏百無聊賴,敷衍地聽著,當聽到皇帝在自己面前揮斥方遒地重現在朝堂上說「朕的皇后只能是戚氏女」的時候,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著這個眉飛色舞的人。
那一刻,戚顏甚至能夠想像得到群臣聽到這話時候心裡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這不是個糊塗蛋是什麼?
「陛下真是一往情深。」她滿不在意地說道。
「是啊。朕對你姐姐多好啊。」他都是為了戚鸞,才會在朝中說出那樣堅定的話。
皇帝興沖沖地坐在戚顏的身邊,和戚顏一起說自己對戚鸞是多麼多麼的珍愛,自己是多麼的英明神武。
戚太后看著與戚顏這樣親近的皇帝,一雙思慮重重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她幾乎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戚顏明明這樣敷衍,漫不經心,卻將皇帝給籠絡了去。
「皇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朕也沒說什麼,母后怎麼又生氣了?就算朕說的有不妥,可表妹是自家人,怕什麼。」
因戚鸞在其中斡旋,皇帝與戚太后母子之間已經重修舊好,他已經原諒戚太后曾經要冒犯自己身為帝王的威嚴了。
只是眼下,當戚太后又嚴厲地訓斥自己,皇帝莫名其妙,沉了沉臉色,卻還是沒有與戚太后爭執。
戚太后氣得渾身發抖。
戚顏笑了笑。
她今日進宮,不就是要瞧瞧戚太后見到自己這新出爐的長安郡主,會是什麼表情麼?
如今,她算是見到了。
「陛下與大姐姐真是天生一對。」她打斷了皇帝興沖衝要跟自己說朝堂上的事,只對微微一愣,繼而滿意地笑了的皇帝緩緩說道,「既然要大婚,就沒有讓她留在宮裡的道理。既然她畏懼我,做賊心虛,不敢面對我,那不如我搬出承恩公府,她回府備嫁。」
「你要搬出承恩公府?」皇帝驚訝地問道。
正不安地安慰臉色發白的戚太后的戚鸞,也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看過來。
當看到皇帝與戚顏那樣親近,她不由又紅了眼眶,扯著自己的衣角不說話了。
戚顏看到她這萬般委屈,又一副不敢和自己說話的可憐模樣,冷淡地說道,「既然陛下賞賜給我郡主府,那我就搬到郡主府去。既然後位可以拱手相讓,那戚家我也讓給她。」
她本就想尋個理由從承恩公府搬走,本還想著如果迫不及待地搬走,會被承恩公日後給自己扣一個不孝忤逆,或者反抗家族的罪名。如今,戚鸞把大好的理由送到她的面前,她不要都浪費了。
她不是因怨恨家人,忤逆不孝,放肆囂張搬走。
而是姐姐口口聲聲懼怕她,為了給姐姐讓路才搬走。
多委屈,多隱忍,多麼退讓。
大好的名聲,都讓戚鸞去背著去吧!
「這麼說,阿鸞可以回承恩公府了?」皇帝眼睛一亮,見戚顏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又生出幾分不安,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朕不是嫌棄你的意思。只是想著阿鸞膽小,你好歹是妹妹,既然願意讓著她,朕心裡自然高興。只是朕也知道,表妹搬出承恩公府是受了委屈了,要不然……」
他思索了片刻,就對戚顏說道,「你搬得行色匆匆,難免顧慮不到許多。朕再給你十萬兩銀子,做你安家的費用吧。」
他是皇帝,富有天下,如今國泰民安,朝中富庶,他並沒有把這十萬兩放在眼裡。
戚顏卻只皺眉說道,「我為陛下未來的皇后搬家,這是陛下私事。既如此,這十萬兩銀子,陛下不能從國庫裡出,而是該從陛下的私庫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