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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進入十月,再過一個多月就是臘月,氣溫很低,兩人身上各自蓋著一床薄被遮擋寒意。方天林他們出門時只帶了一套被褥,這些都是後來添置的。置辦被褥可不便宜,就這麼薄薄的兩床,便花了他們近兩百文。
沈家河越來越嗜睡,編著編著,就睡了過去。方天林餘光掃到,起身將他放平,再為他蓋上厚被子。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十月末。
方天林傷徹底好全,沒過幾日,他便將那個婆子給辭退。家裡多個陌生人,雖只隔三岔五才過來一趟,他也覺得不舒服。
這一天風和日麗,是個難得的好日子,方天林一大早就出門買菜。
蒼臨縣缺水,自然魚也不豐。物以稀為貴,魚價堪比肉價,肉質鮮美一些的,甚至比肉價還高。
平日裡,一般人都捨不得買魚吃,方天林自己有打獵的本事,肉倒是吃得多,魚也就這幾個月才有幸吃到。在沈家那段日子,張婆子寧可掏錢買肉,也不會將錢花在魚身上,除非是非吃魚不可的時候。
方天林倒也不是有多喜歡吃魚,在他眼中,魚還不如肉對他有吸引力。不過,他聽說多吃魚人長得聰明,特別是對於小孩子而言,魚的作用似乎更大。他的朋友中,就有一個小時候在各種魚肝油的滋潤下度過。而這一位,恰恰學習成績不錯,打小就是老師眼中的資優生,父母口中&ldo;別人家的孩子&rdo;。
方天林不確定兩者之間有沒有直接關係,他秉著寧可錯殺,不可錯過的原則,見天買魚給沈家河增加營養,現在也算上他自己一個。這次受傷,他到底虧了氣血,不好好養一段,恐怕會損及身體根本。
大冷天的,漓河水位不高,捕撈上來的魚極少。方天林將整個菜市場都轉遍,這才買到幾條合心意的魚。
入冬了,綠葉菜也漸漸絕跡,這段日子,方天林每天都會買上一些,留夠每日吃的,其他那些便儲存在水空間中。
想起家裡備給孩子吃的精米被他吃了個精光,方天林又轉進米行,買了一小袋。稻米在這邊基本不出產,金貴得很,精米更是貴得離譜,一斤要二十五文,比豬肉價格還高。一般人根本不會將它放入日常吃食行列,也就男媳婦生產後,才會拿它熬米湯餵孩子。
將所有東西都採買齊全後,日頭已升上半空。方天林一邊挑著擔子,一邊盤算著家底。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在村裡時他還沒多大感覺,這一出門,諸般東西都要花錢買,這才深切體會到沒有田地的麻煩之處。
農戶手頭雖沒什麼餘錢,好歹還有田地裡的出息,只要不出意外,弄口吃喝並不是太難。城裡百姓有能耐的先不去說,那些沒什麼本事,就靠出賣勞力為生之人,生活估計還不如農戶來得殷實。可大家的認知卻不是如此,大多數城裡人都看不起鄉下人,甭管雙方家境如何。村子裡出來的,也多半認為這樣理所應當,似乎只要是城裡人,就合該被高看一眼。
算上治傷的花費,三個多月下來,兩人竟然花去了將近九兩銀子。這要是讓沈家人知道,怕是早就炸了,至少兩人耳朵再沒法清靜。
方天林卻是心中明白,這樣的開銷看著是不少,實際上花在吃喝上的並不多。光治傷和房租就佔了差不多四兩,加上置辦傢什的費用,平均下來,一個月也只花了一兩左右,滿打滿算,一天支出也就三十幾文。
方天林和沈家河都是壯勞力,能吃能喝,縱使省著用,缺油少鹽,全素著吃,一日三餐沒個十來文也搞不定。更何況,方天林哪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在家的時候吃一個鍋裡的,他只能三不五時開小灶,還能忍。現在,就如同狼入羊群,山珍海味他不求,至少尋常食材,他是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沈家河曾經支吾著說過一回,覺得家裡都在省吃儉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