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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自從當年在皇上婚宴上見到他,我試探了他好幾次,他都不肯承認,只說自己姓孟。”
張安世知道哥哥的俠義心腸,可這些東西在朝堂上行不通,所以哥哥做了一輩子鬱郁不得志的小官。
“大哥,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即使結成了姻親,也不見得就真親近了。我不反對你替故人盡心,別的事情上,你怎麼幫孟珏都行,但朝堂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咱們張家還有一門老幼,你得為他們多想想。皇上為顯不忘舊恩,以後肯定還要給你加官晉爵,你一定要力拒。”
張賀本想著劉詢登基後,他要盡心輔助皇上,做個能名留青史的忠臣,可發現這個朝堂仍然是他看不懂的朝堂,而那個坐在上面的人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劉病已。
“知道了,我就在未央宮掛個御前的閒職,仍像以前一樣,與我的‘狗肉朋友’們推杯換盞,到民間打抱不平去。”
張安世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多謝大哥!”
張賀笑起來,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是我這個沒用的兄長該謝你。自打爹死在牢中,若沒有你,張家早垮了!看看你,年紀比我小,白頭髮卻比我多。”張賀說著,聲音有些暗啞,匆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安世拍了拍哥哥的背,微笑著端起酒杯與兄長幹了一下,也一口飲盡。再多的艱難,兄長能懂就足夠了!
散席後,雲歌上了馬車,沒行多遠,就聽到一把暗沉沉的聲音,“你們都下去。”
霍府奴僕看是新姑爺,都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說:“小姐,奴才們先告退。”聽雲歌沒有說話,估摸著肯定不反對,遂都笑著避開。
孟珏一把抓起簾子,一股酒氣隨風而進,雲歌掩著鼻子往後退了一退。
孟珏定定地盯著她,“你不用為了刺激我去糟蹋自己,太高看自己,也太高看我!你在我心中還算不得什麼,我也從來不是痴情公子!”
雲歌冷嘲,“你怎麼知道是‘糟蹋’呢?”一會後,又緩緩說:“他的眼睛和陵哥哥一模一樣,尤其是黑暗中兩人貼得近了時,看不見其它地方,只有眼睛。”她看向孟珏,微微笑著,“不,不是糟蹋!我很快樂!”
孟珏臉色煞白。他一直不相信一切會是真的,劉詢也許有意,雲歌卻絕對無情。可現在他相信了,因為雲歌追逐的是劉弗陵,而不是劉詢。
“你瘋了嗎?他是你的……”
“你別拿漢人那一套來說事!在匈奴和西域,子繼父妻、弟繼兄妻都很正常。何況就算是漢人,惠帝不也娶了自己的親外甥女?我和劉詢算得了什麼?”
孟珏蒼白著臉,一步步向後退去,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其它原因,他的身子搖搖晃晃,好似就要摔倒,“雲歌,你究竟要在這條路上走多遠?”
雲歌一句話不說,只盯著他,眼中的冰冷如萬載的玄冰。
孟珏猛然轉身,一邊笑往嘴裡灌著酒,一邊踉蹌著離去,月夜下,他的身影歪歪斜斜、東偏西倒。
雲歌不堪重負,身子軟綿綿地靠在了車壁上,原來恨一個人也需要這麼多力量和勇氣!
雲中歌 雲中歌(三) 人心盡處竟成荒(1)
三日後,正是吉日,宜嫁娶。
在劉詢的旨意下,霍家女與許家女同時進府。一個是大將軍霍光的女兒,一個是皇后娘娘的表妹,誰都不能怠慢。孟府的管家為了一切能周全,費了無數心死。只求能太太平平,兩邊都不得罪。
孟珏對一切出奇的冷漠,去請示他任何事情,她要麼一句“你看著辦就行了”,要麼一句“隨便”。
“是兩位夫人同時拜堂,還是分開行禮?”
“隨便。”
“公子晚上打算先在哪位夫人處安歇?按理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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