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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森半斂著眼眸,神色難以辨清,他開口問她:「你現在是不是在l城?」
趙世棠點頭,臉上是甜甜的笑,「你怎麼猜到的?」
他沒回答她的話,聲音有幾分艱澀,「我們需要談一談。」
趙世棠從來沒聽到過他那樣奇怪的語氣與聲線,像是極力忍耐和壓抑著點什麼,彷彿下一秒便有什麼東西爆裂開來。
她隱隱有些慌張。
打卡
三十八、
18歲的趙世棠衝動莽撞,大學考試周結束跑到f國找錢森,彼時他正在準備一個大型的演出,音樂會有和ira四手聯彈的部分。
ira是f國鋼琴界頂尖水平的女鋼琴演奏者,錢森很尊敬也很景仰她,能和ira四手聯彈是對錢森演奏水平的肯定與認可。
可是趙世棠看到錢森與ira四手聯彈的場景覺得眼痠,跟他吵,覺得他一個有女朋友的人,怎麼還能當著女朋友的面和別的女人四手聯彈。
錢森當然沒理她的話,頭也沒抬直接把她的話懟了回去,「ira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人家怎麼沒說什麼。這是我的工作,我不和她四手聯彈難道和你彈麼?」
趙世棠氣得甩臉就走了,當天來f國當天回。
他的語氣自然也不恰當,但鋼琴於錢森的重要性遠勝於感情,趙世棠的做法委實有些觸碰他的底線,所以那次他是在f國跑完演出才飛回國去哄的趙世棠。
那是他們短短1年感情生活裡一個簡單的縮影,他們在感情上都不成熟,分手也是必然結果。
長長的4年轉眼就過,他們好像都沒一點長進,他還是會把自己喜歡的女孩弄丟,她也還是衝動任性、一個不小心就墜入罪惡的深淵。
錢森看著對面的趙世棠心裡一片涼意,他深吸了一口氣,問她:「你是不是去加城找過周笑了?」
原本雙手托腮,眼睛彎成一個小月亮的趙世棠聽到他突然的問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她睜著眼睛撒謊,「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她說話的雙手下意識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睛不自覺的睜大,表現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就連撒謊的功力也沒一點提升,錢森一眼就看穿她的謊言,他掀了掀眼皮,顯出一副睏倦的神情,又開口;「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是不是你聯絡媒體要爆周笑料的?」
他的語氣帶了點疲倦與無力,又好像壓抑著點情緒。
他像是被困於牢籠多年的野獸,淡漠地望著禁錮他的鐵欄杆——那破敗的欄杆早已搖搖欲墜,只要他往前輕輕一碰便能撞出一道口子來——他被困太久,忘記自己曾是山林之王,也沒看見困著他的牢籠是多麼不堪。
和他一樣滿身是傷、疲憊不堪的女孩不知道是什麼出現在牢籠邊上的,但她就是出現了。她從欄杆裡伸手進去撫摸野獸的毛髮,低喃的聲線像是遙遠的歌謠,撫慰他一顆困頓的心。
他開始想走出牢籠,想要那個乖巧的人類女孩臥在他溫暖的背脊之上安心打盹,想和她彼此治癒。
可是女孩要走,而牢籠不但不讓他離開,反而妄圖困住那個女孩,以絕對傷害的名義。
趙世棠否認:「不是。」
錢森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有幾分嚇人,而後他把陳一給的那份檔案用力甩在桌子上,檔案在木質桌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飛到了趙世棠那邊。他沉聲開口,嗓音裡是壓制不住的怒氣,「那你告訴我這個是什麼?」
趙世棠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錢森,像是突破桎梏的野獸張開了獠牙。她被嚇得身子往後一縮,抖著手開啟那份檔案,只簡單地看了幾行遍衝著他喊:「你調查我?」
錢森看她的眼神實在可怕,趙世棠又尖銳著嗓子開口:「就算是我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