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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週笑正在衛生間迷迷糊糊地刷著牙,就聽到門鈴的響聲。
她以為是錢森晨跑回來發現沒帶鑰匙,於是一邊繼續刷著牙,一邊朦朧著眼睛去開了門。
門口是位陌生的女性,優雅筆直地站在門口,手上拎著個檔案袋。女人看起來像是四十幾歲的樣子,臉上帶了點細紋,但卻顯得整個人更是優雅大氣。
有種被歲月洗滌過後的氣質從容。
頂著個雞窩頭、嘴裡含著泡沫的周笑愣了。
剛準備開口喊「兒子」的沈溪也愣了。
四目相對,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周笑把牙刷從嘴裡抽出來,含著泡沫不知道該咽還是該吐,眼神裡除了懵還是懵。
「請問,錢森是住這裡嗎?我是他媽媽。」
沈溪往後退了兩步,又看了眼門口的編號,確認自己真的沒找錯地方,問周笑。
他媽媽。
周笑心裡「咯噔」一聲,連忙點頭,一邊請沈溪進屋,表情是難掩的崩潰。
這他媽也太丟人了。
媽媽來啦
沈溪進門打量著屋子,看起來很有生活氣息的樣子。
以前沈溪進錢森的住處,都會覺得他待的地方太大也太小——
大的是房子,小的是他活動的空間。
就像一個青春期的叛逆小孩,明明可以滿世界地逛來逛去,卻偏偏只愛待在自己的小房間裡。
房間裡是他的全部熱愛,出了房間一切又都是虛無。
所以任誰拉都拉不出來。
可是在這座別墅裡,沈溪好像能感受到錢森在試探性地往外走。
可能是因為和錢森一起住的那個女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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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周笑正在衛生間匆匆把牙膏泡沫吐了,順便抹了把臉,又把自己的雞窩頭努力壓下去一點,這才又出來和沈溪說話。
沈溪端坐在沙發上,姿態優雅,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起來還挺平易近人的。
周笑卻有些怕她。
她想起第一次見鄭恬的時候,鄭恬也是帶著溫和的笑的,笑容波瀾不驚地看著當時剛從村裡過來的周笑。
周笑看她對著自己笑,只覺得她還蠻溫和的。
可是當天晚上週笑就聽見她和周建國說話的內容。
鄭恬的語氣刻薄尖酸,周笑這輩子都忘不了。
「你把你前妻的女兒接過來幹嘛,又村又土,人也不會叫,一點禮貌都沒有。」
「她在她外婆那裡生活得不是挺好的嘛,你突然把她接過來小易能高興嗎,突然多個十六歲的姐姐來跟他搶爸爸,真的是。」
「你把她送到寄宿學校去,我一個後媽反正怎麼都伺候不來。」
……
然後是周建國的回答,「你也知道我這兩年是關鍵期,要是被別的股東知道我在鄉下有個女兒不管不顧十來年,指不定背後怎麼戳我脊樑骨。」
16歲的周笑安安靜靜地聽完了他們的對話,然後踮著腳悄無聲息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原來,連線她到城裡是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也是騙她的。
原來,不只是小石子與嘲諷是惡意,溫和的笑容也可能是,甚至是更大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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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笑不自覺地去咬指甲,又尷尬又緊張地和沈溪說話,「阿姨您坐,錢森出去晨跑了估計一會兒就回來,您先等他一會兒。」
沈溪點了點頭,看著周笑笑眯眯的,「你是我兒子的女朋友?」
周笑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手指緊張地攪在一起。
她穿了條淺粉色的睡裙乖愣愣地站在沈溪跟前,露出的胳膊白嫩。剛才來開門的時候連鞋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