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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這種歐式風格並不那麼嚴肅,還融入了許多現代的、甚至可以說科幻的元素。
最典型之處就是這裡神奇的落地窗,通電遮光後能變成一面深色牆壁,令房間瞬時黑暗,十分便於營造隱秘壓抑的氛圍。
總體來說,這種高階場所足以令我產生不適,就像把農民丟到國王的晚宴上,農民絕不可能自在地舉杯暢飲,倒極有可能醜態百出,招人鄙夷。
值得慶幸的是,農民已經換上了國王的衣袍。就算如今有人在背地裡質疑我,目前我也是什麼都聽不到的。
那麼我想,我姑且可以認為,距今為止我都做得不錯。
從我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一步一步適應新環境,再到接觸各種人,設法扭轉世界程序,直到現在我成功當上港口afia首領,得以站在首領辦公室裡盡情俯瞰橫濱美景……
這一連序列動至此,我姑且可以說我取得了成功。
而原本,我只是另一個世界裡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罷了,與現今過著大相逕庭的生活。
此時回憶往昔,我腦海中首先浮現出的是諸多瑣碎日常,並無多少條理可尋。
就像從線團裡隨便挑出的線頭,先想起來的其實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我們啊,都是被無情生活碾壓著的落魄野犬。」
我曾在上班途中聽到路人如此抱怨,頓感心有慼慼,不由銘記在心。
我想這說法非常形象地反映了我等社畜的日常生活,真是再妙不過。
有一次和太宰聊天時,他強硬的要我多講兩句,我想不出有趣的詞句,就複述了這個。
結果是他聽完笑得口水嗆進氣管,咳嗽很久。
顯然,太宰一點不像我這樣受觸動,反而是覺得滑稽。
對此我並不介意。畢竟相對於正在「實習國語老師」這個崗位上掙扎著的我來說,一直留級的太宰所經歷的、乃是人之一生中最無憂無慮的學生階段。
不,這樣思考的我實在有些傲慢了。
其實學生要經受的壓力是一點不比社畜少的,我也經常看到我的學生們面對學業陷入狂態。比如似猩猩一般嚎叫著撕碎了作業本。那總讓我感到十分不安。
有次我在課間叫住一名學生,詢問有沒有我能幫忙的事,期待著多少緩解些對方的心理壓力,結果是被嚴正拒絕了。
當時我得到的答覆是:「織田老師,您還是顧好自己吧,天天被別的老師作弄,還來多餘關心我們呢。」
這種好心被拒絕的感受相當令我沮喪,尤其是因此才意識到另一件可怕的事:
原來在不少學生心中,我是時常遭受作弄的弱小可憐形象,我並無多少我幻想中的師長威信。
學生口中那位作弄我的「別的老師」,其實特指我的同事——和我分享同一間教員辦公室的坂田銀八。
與我不同,坂田他不是實習生,而是學園正式聘任的國語老師,兼任高中部3年z組的班主任,任教經驗十分豐富,也比我稍微年長些,是位值得尊敬的前輩。
因此很多時候,坂田希望我幫他第一時間搶購《jup》、或是到甜品店排隊領券、或是在他面臨吸菸處罰時為之打掩護,我都二話不說去做了。
我認為這在職場上是很自然的事,沒想到在學生們眼中反而成了另一番欺凌景象。
要說學生們思想歪曲,覺得幫助別人就是軟弱,那也不是的。
如,擔任校工的鱗瀧大叔就比我更喜歡給人幫忙、四處跑腿。可偏偏鱗瀧大叔就能受到許多學生尊敬愛戴,被大家視為強者。
這裡可以拿臉上有一道疤的錆兔同學來舉例,他在鱗瀧大叔面前也是時刻恭謹有禮的。
可他有一次卻私下找到我,真誠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