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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家裡硬要留著她吃酒,喝得臉紅紅醉醺醺地回來,踏上木橋,走得一晃三顛,木橋也咯吱咯吱起來。聶坤怕她跌倒,連忙扶她下了木橋,劉婆子一打量,笑道:“哎呦,這不是咱村裡的窮書生嘛,你今日又賣東西回來了。”說著手中的水光絹子不住往聶坤臉上揮揚。
聶坤聞她身上醉氣熏熏,鬆開了她:“劉媽媽好好回去喝碗醒酒湯罷。”
劉婆子連連搖頭,看著聶坤手上提著兩包藥,醉暈暈的眼睛兒又勾望著聶坤臉上的紅紫印子,捂嘴笑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成家立業了,看你都按捺不住了呢!別急,下次我去替你找個姑娘,只要送我幾塊臘肉就成。”
“媽媽我還有事,便先告辭了。”聶坤聽得面紅耳赤,拋下一句話就走了。沿著青石子路徑直到了自家房舍,依然是天黑了,聶坤長舒了一口氣,乘著沒人發現,從後門繞進了自家房內。
後門走入,便是一個小院子,院子當中一株桃樹,花雖謝了,可是結了一堆密密的果子,有青的也有紅的,聶坤哂笑著,明日可摘幾個送去給金瑤吃。
將手中的藥放在了樹根下,抄起牆邊的鋤頭,聶坤就沒頭沒腦挖起洞來,看著坑越來越大,已是足夠了,前門突然開了,只見李氏走了出來:“誰在院子裡頭?”
聶坤唬了一跳,心下訕訕的,停下來擦了臉上的汗:“我,是兒子。我在挖坑,明日……準備再種一顆樹呢……”
李氏拍了拍胸脯,對他吞吞吐吐的表現並不驚詫,只笑著道:“我給你燉了米粥,每天早出晚歸,你累著我心裡也疼,可又去探不得,只得在家裡給你煮點好東西吃了。”
聶坤聽了,望著李氏憔悴的身量,淚珠兒泛出眼睛,霎了霎眼,卻執著不肯落淚下來:“讓娘操心了,都怪孩兒沒用,一點出息也沒有。娘先進屋去坐一坐吧,等會兒兒子再陪你說話。”
李氏點頭進了房,聶坤等了一會,從懷裡掏出一百六十兩銀票,取出一塊金瑤給的手絹包了起來,就放到了坑裡,摸了好一會兒,才填上了土。放好鋤頭後,又放心不下,捏起一塊小石子放在上面做個記號,才心滿意足提起草藥到房內。
將藥擱置在桌上,聶坤抄起銅鏡望了望,雙臉上大概有四五個紅青印子,兩塊眼皮底下已是黑黑一片了,嘆息一聲,收起銅鏡,就往廚房走去。
揭開了鍋蓋,鍋裡一鍋稀淡的紫米粥,聶坤撈起來嚐了一口,還帶著甜味。這是白砂糖的味道,自打聶坤記事起,就很少吃過白砂糖,別看那麼小小一點,在村裡賣得可貴,逢了過節大日子,家裡才會用一次糖。
盛了兩碗,聶坤端到正房。豆子大的燭光下,李氏還捏著針線縫著布絹,聶坤柔聲道:“娘,你今日多歇歇罷,明日我約了人去香風山玩,不去擺攤賣東西了。”
李氏頭也不抬:“先做了預備著不行?萬一哪天賣得火,少了怎麼辦。”當下還是一針一線縫著。
聶坤將粥放到小桌子上,端起自己那碗,湊到邊口就喝了起來。李氏聽到喝粥的聲音,才緩緩抬起頭,心滿意足看著他。
喝完了,聶坤放下碗來,李氏不由叫了一聲,盯著眼睛望著聶坤:“我的兒,你這臉是怎麼了?”
聶坤雙腳都不住打顫,這才是打架後最令人聶坤怕的事情。蠟燭是滴了油,黏在桌子上的,也拿不起來,李氏只得拿著老花眼往聶坤臉上打探。
吞吞吐吐半天,聶坤才道:“我今日和朋友去遊山,結果摔了一跤,把臉給磕碰了。他們還笑我沒用,所以我明天也要和他們去遊山,證明兒子並不是沒用。”
李氏眉毛皺起,一雙渾濁的眼睛露出幾絲憐憫:“要不要緊?”聶坤連連搖頭,李氏眉毛才舒展開來:“那就好。我的兒子怎麼會沒用,以後可是要頂天立地的人。我的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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