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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不允許有人傷害阿池!
月上柳梢頭,用過晚飯沐浴焚香,池蘅平躺在大床,長腿屈起,翹著二郎腿孩子氣地吹額間落下的劉海。
劉海吹起、落下,她樂此不疲。
回憶近日以來有意思的事:嗯,她贈了婉婉金鈴,不用擔心她突發寒疾無人照應,住在隔壁,只要金鈴一響,她就會拔腿朝她衝去。
如此甚好。她佩服自己腦筋靈活,眼裡藏笑,在床上打滾得意好一會。
系金鈴時她還趁機摸了婉婉的腰。
嘖,真細!
這把腰她眼饞許久。
她眯著眼,吊兒郎當的。
白日為婉婉簪花,可惜繡球飛來的不是時候,簪花後沒欣賞夠就被打斷。
婉婉真厲害,面對藍堡主氣勢不落下風,婉婉對她是實打實的溫柔,對外人就不見得了。
打小她就知道婉婉和任何文臣武將家的小姐都不一樣。
是獨一無二的,也是最不嫌棄她逛花樓、賞美色的。
她哪裡知道沈清和不是不在意,是看她年歲小還不到計較之時。
總之,天真的小將軍抱著枕頭睡去,心裡裝著全是沈清和的好。隔著一堵牆,清和照例抱著那把【挽星】安然入夢。
昨日藍家堡招親鬧得沸沸揚揚,繡球被少年劈成兩半,入贅一事不了了之。
當天,無爭大師圓寂,夢雲山莊少莊主武功被廢。
廢他武功的,正是名聲遠揚、一城首富、樂善好施的藍堡主。
自家少莊主武功被廢,換了任何一家都不會善罷甘休,哪怕對方是藍家堡。
可出了事,夢雲山莊問都不問,態度極其冷漠,大有放任之意。
幾件事裡裡外外怎麼想都透著玄乎詭秘,礙於夢雲山莊和藍家堡的威勢,江湖人士識趣地沒敢刨根問底。
安寧寺距離鸞城不遠,僧眾收到訊息連夜趕來。
當世高僧死得糊裡糊塗,按理說死在藍家堡,藍家堡嫌疑最大。
可藍堡主美名在外,與無爭互為至交好友,又待其甚為敬重,即便安寧寺心存芥蒂,也不敢說無爭是被藍家堡毒殺。
事情總得有個說法。
被逼無奈,藍催與安寧寺無冕大師闡明因果。
無爭之死說到底是罪有應得。這說法不管無冕大師信或不信,安寧寺都不能再找藍家堡麻煩。
藍家堡要美名,安寧寺更重清名。無爭已死,沒必要為一個死人掀動風雲,賭上百年清譽。
金烏西沉,被夢雲山莊狠心拋棄的『少莊主』猶如喪家之犬躲在窄巷。
幾天的功夫華裳破破爛爛,失去武功,失去生下來被賦予的一切特權,白悅風活得連普通人都不如。
狼吞虎嚥吃完偷來的包子,他眼神陰狠,摸出衣袖暗藏的匕首。
他忘不了落到今時田地是被誰害的。
雖說是少莊主,但他生來不受莊主器重,否則也不會冒著風險圖謀整座藍家堡。
害他之人共有三位。
頭一位是劈了繡球的少年,其次是那個病秧子,最後,才是無爭。
好個坑人的無爭!
他氣得眼睛通紅,無法領會無爭以死哀求藍堡主饒他一命的苦心。
刀刃在陽光下亮起寒光,他陰仄發笑:「該死,你們都該死!」
蹲守雲來客棧的第三天,看著走出客棧談笑風生的姐弟二人,白悅風神情發狠,藏好兇器緊隨在後。
他不是少年對手,但殺人誅心,最好的報復手段是殺他在意之人。
清和步子一頓:「阿池,我忘戴帷帽了,勞煩你為我取來。」
池蘅不放心留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