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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他心甘情願跟著你的。&rdo;

吳秦端詳面前的影子，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影子，有時候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懂得，這個吳秦到底在幹些甚麼，到底在想些甚麼。

&ldo;你呢，你是怎麼看他的？&rdo;

影子丟擲的問題被吳秦當機立斷回道：&ldo;他就一沒長大的小孩。&rdo;

&ldo;還有呢？&rdo;

&ldo;還有……&rdo;吳秦愣怔，輕輕搖晃罈子裡的酒，笑了，&ldo;你是說那種把他當作自家孩子看的骨肉情是吧，其實也就跟追風般若他們一樣，當自家兄弟姐妹看，更何況……&rdo;

&ldo;更何況萬年前是他捨命救下的你。&rdo;影子替他答道，&ldo;沒有他的這份救命之恩，也就沒有現在的你。&rdo;

&ldo;可他為甚麼還不來跟我討要這份恩情呢？明明當年他散去渾身的修為救的我，導致他如今只剩下幾百年的道行，可他卻從來不同我說起這事呢？&rdo;吳秦不解，因為他覺得任何事情皆有因有果，種甚麼因便結甚麼果，天地萬物難道不是如此麼？

&ldo;也許，他並不想要你還他的恩情呢？&rdo;

夜風吹來，將那道影子劈散，吳秦只能在一片清冷月光下，一直唸叨著這句話。

&ldo;為甚麼你不想要我還你的恩情？&rdo;

直至天明，屋簷上不見吳秦，空留下一隻酒罈子。

☆、第十一回 茶社閒聊尋蹤跡

宿酒，頭痛。

吳秦睜著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哀怨地坐在窗前，窗外是一條小河流，兩岸皆是人家，對面是敖棠，已經狼吞虎嚥下第三碗陽春麵，以及吸溜完第四屜湯包。

&ldo;茶博士，將兩盞茶來！&rdo;敖棠一聲吼，震得茶社抖三抖，不登時兩盞香氣四溢的龍井便端了上來。

敖棠抿一小口茶水，美滋滋地躺在椅兒上剔牙，不時望望窗外的小橋流水，聽幾句大堂內的吹拉彈奏。

吳秦默默地將筷子放下，默默地一手托住下巴，默默地將敖棠看著。

雖說這小子一身的臭毛病還嬌生慣養得不得了，可就沖他這份懂得吃飽喝足享受生活的覺悟，吳秦覺得自己真要好好學習一番。

只是，吳秦唯一感到不滿意的，就是敖棠吃得實在有點多……他琢磨，就自己身上帶的銀兩，撐不過三日，他就該帶著敖棠滿大街要飯去了。

&ldo;我說小吳啊……&rdo;一根牙籤被敖棠的蘭花指捏住，在吳秦變臉之前，敖棠趕緊收起呲牙咧嘴的消遣樣兒，異常誠懇地詢問道，&ldo;恩公，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rdo;

昨兒晚上，吳秦在敖棠入睡前已經翻來覆去和他講清楚他們此番下凡的目的，儘管絕大部分在敖棠一覺睡醒後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但敖棠這份重在參與的心還是有的。

&ldo;吃飽了？&rdo;吳秦沒搭他話茬，笑眯眯道。

&ldo;嗯……總算是七八分飽吧。&rdo;敖棠這廂兩手指點點桌面，思索道。

吳秦還是笑，雖說那張麵皮是使勁繃著的，可他總算是拿出點了耐心來：&ldo;那就繼續吃啊。&rdo;

敖棠連忙擺手，道：&ldo;不了不了，吃太多會長胖的。&rdo;

&ldo;你現在也不瘦啊。&rdo;吳秦望著這一桌子的狼藉，冷笑道。

敖棠抿下口茶水，慢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