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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中不足地就是眼下尋不來同樣的水草,敖棠將身子彎了下去,看見了坐在門簾下打瞌睡的吳秦。
午後的太陽其實曬得吳秦全身暖融融的,照理將心情也該是如陽光般燦爛的,除了團在自己腦袋上睏覺的小雛鳥,他暗自發誓,總有一日,定會將這不要臉的傢伙,連同屋裡頭那個不要臉的瓜龍,一塊扒皮抽筋然後扔進鍋裡紅燒了。
&ldo;喂,我說頭上的,睡夠了沒,睡夠了就趕緊給我下來。&rdo;吳秦一手撐住下巴,將嘴裡嚼爛的狗尾巴草給吐出了出來。
頭上的小兔崽子翻了個身,似乎是睡得舒服了,竟然開始哼唧起來。
&ldo;我再說一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不下來,信不信我現在就扒光你的毛?&rdo;
僅有的那麼點忍耐終於被消耗光,吳秦不是那種很隨便的神仙,胸襟也沒寬廣到哪裡去,他只是覺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挑戰,終於在怒不可揭的下一刻將頭上的鳥崽子一把扯下,與此同時,身後簾子也被瓜龍掀開。
&ldo;恩公,我想好了!我打算叫它小飛飛,就是飛翔的飛,小飛飛……怎麼在你手裡。&rdo;
大腦內瞬間組織好的語言又瞬間錯亂,吳秦一手攥住小飛飛,先是愣了會兒,接著扯出一個極其虛偽的假笑,和顏悅色道:&ldo;我……這不是怕小飛飛睡覺著涼麼,想著這樣裹著它睡會更保暖。&rdo;
&ldo;可是小飛飛看起來好像有點喘不過氣的樣子。&rdo;
吳秦當今將手鬆開,小雛鳥落地,輕巧地跑到了敖棠的腳下。
&ldo;龍阿爹,吳阿爹大騙子,他是把從上頭硬拽下來的。&rdo;
有敖棠撐腰,小飛飛絲毫沒有在怕的。
&ldo;恩公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rdo;敖棠完全不給吳秦解釋的機會,雙爪往在腰間一叉,擺出一副往日吳秦教訓他的模樣來,&ldo;小飛飛雖說不是咱倆親生的,可是你瞅瞅,才這麼點大的小小鳥,是需要我們當爹的無限關懷與照料。&rdo;
吳秦忽然有點暈眩,眼前白花花的那種,當爹,這個他還真沒想過。
&ldo;我……沒想當這個爹……&rdo;
&ldo;來,握住我的爪。&rdo;
沒徵求吳秦的意見,敖棠便一把將吳秦的手握在爪心,繼而聲情並茂地歌頌道:&ldo;感受到了嗎,來自我爪心那滾燙的熱度,照顧小飛飛的重任一定非你我莫屬,趁著年輕尚健,我們還有時間追趕朝陽,就讓我們盪起雙槳,一起將理想放飛,將夢想張揚。&rdo;
後半段吳秦實在聽不下去了,隱約感到山頂上出了些動靜,他當機立斷抽開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朝山上奔了去。
&ldo;龍阿爹,吳阿爹這是同意了嗎?&rdo;小飛飛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後爪在脖間使勁撓了撓。
&ldo;他應該是去吐了。&rdo;敖棠一手撐在門框,嗞牙笑道,&ldo;他不同意也得同意。&rdo;
終南山,清霞觀。
虛舟子是獨自回來的。師妹般若,師弟追風,吳秦並未見到他們的身影。
此番回家,虛舟子看上去憂慮重重,幾日下來,像是蒼老了許多。
&ldo;明日東海婚宴,為師想拜託你代替終南山去一趟。&rdo;明知吳秦與辭鏡的芥蒂,虛舟子仍執意將這項任務委託給吳秦,其間必然是有甚麼難言之隱,&ldo;我得帶知書出去一趟,追風受了重傷,急需醫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