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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這竹屋他也不會蓋好,不如眼下差遣他趕緊去一趟珞珈山,也好給師父個交代。
&ldo;真噠!&rdo;敖棠睜圓了眼珠子,欲將爪子再度搭上吳秦的衣袖,被其毫不留情地推開了。&ldo;那我快去快回,這邊可就有勞你啦!&rdo;
敖棠這腳剛邁出去,轉眼吳秦便伸手將他這麼一撈,整個身子平地而起,愣呼呼看著吳秦。
&ldo;方才你說神仙姐姐的事,不可再對外頭說起,可懂?&rdo;
在多番掙扎無效後,敖棠就這麼任憑吳秦拎著,嘆氣道:&ldo;這事我說不說都不打緊,我大伯那邊已經商量著給我堂兄再配門親事了,據說雙方也都見過各自家長,正籌備嫁妝彩禮呢。&rdo;
吳秦的手這麼一鬆,敖棠勉強從地上爬起,將腰間的白玉帶往上提了提,寬慰道:&ldo;你也是個痴情的種,為這麼一幅畫跟我吵,可是都晚了。&rdo;
敖棠說完便滴溜著小步伐朝南下山去,剩得吳秦站在竹林下,空聽那竹葉沙沙,一片死寂。
可是都晚了。
小龍王這一句算是驚醒還在夢裡頭的吳秦,辭鏡那飄渺仙姿轉而從天上掉進地裡,再打上幾個滾徹徹底底掉進無底洞裡,黑燈瞎火地在吳秦心中成了水中月鏡裡花,他白撈了這麼幾萬年。
幾萬年,他千算萬算,千愛萬愛,怎麼就差池在這一步,料到她也有情有意,將這情這意慷慨給予除他以外的男子呢。
袖中摺扇恍然落地,上頭她還曾題過詞,寥寥一句&ldo;竹外桃花三兩枝&rdo;,喜得他當夜在扇面上洋洋灑灑繪下幾多桃花,殊不知她贈給他的,也只這三兩點桃紅。
不多不少的三兩點被他畫了一扇子,一扇子的自作多情。
渾渾噩噩下了山,吳秦挖出樹下小師妹藏的酒罈子,就這麼抱著痛飲在石獅子旁。
從日暮到月升,孤江波水漪漪,晃得月影虛浮,手中的酒罈沉入水裡,他半個身子浸在江面,接著一頭栽向那輪虛晃的明月中,驚得岸邊枯枝上的宿鳥飛起,劃得夜幕一瞬淒涼。
不登時那處水面翻滾,吳秦又生生從水底跳出來,淋著一身濕意便朝山上跑去。
他記得敖棠說&ldo;見過各自家長&rdo;的話,東海那邊自不消說,她這邊的家長,除卻幾萬年來每月會面的虛舟子外,還有誰但得上&ldo;家長&rdo;的名號呢。
&ldo;師父,睡了嗎。&rdo;
虛舟子禪房外,他踱步許久才敢在外頭輕輕提上一句。
自打他在山腳安家下後,便是辭鏡每月上山,他跟著見一面,此外他只在孤江裡頭釣魚,乘舟溯流賞尋良辰美景,是跟這個師父沒什麼牽扯了。
因這師父在他之後又陸續收下幾名弟子,那個小師妹是他頭等嫌煩的災星,吳秦念他愛清淨,基本上也不會多問其他。
禪房裡的燈光迅速熄滅,又空蕩蕩傳來虛舟子極為倦怠的語氣:&ldo;這就睡了,回吧。&rdo;
&ldo;徒弟是來向師父打聽一件事的。&rdo;吳秦不死心,當然不死心,他這顆心曾死在終南山那十幾萬臺階覆著的雪水裡,又被她生生拘在手裡給捂熱了。
&ldo;不清楚,回去睡吧。&rdo;虛舟子明顯是在推辭,只會更加證實吳秦心中所想。
&ldo;辭鏡今天來是為了她和東海的親事吧。&rdo;
這邊虛舟子坐在桌前,緩緩道:&ldo;既然都知道了,還不快回去歇息,外頭寒涼,注意身子。&rdo;
末了,吳秦見禪房門開,裡頭飛來一把摺扇,正是他先前落在半山腰竹林裡的桃花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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