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3 頁)
敖棠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又伸出爪子去抓他衣裳,忙不失迭地提醒道:
&ldo;怎麼這會兒你就將我給忘了,你早上在江上釣魚,我吃光了你所有的魚餌,你才氣急將我抓來塞鍋裡煮的,後來有位女道姑下山救了我,你便要我給你家門上的竹簾兒重新裝回去,是我失腳撞翻你的爐子,燒了你的屋子,這下可都記起來了?&rdo;
敖棠這一番話有條不紊的說下來,大家可都明白了事情經過,剩得吳秦的臉色由紅變綠,再升華為醬色,最終被敖棠拽了個趔趄,將袖中那副丹青拉扯下來。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畫卷徐徐展開,從那一扇扇雕花木門外照射來光束,畫中所繪像是掙脫開了紙的束縛,整體懸浮於半空中,最終以漂亮的斑駁亮光作為結尾,全部消失掉。
原來這畫是用的萬年前的顏料所作,放在今日一遇到光便消逝消散,在大傢伙的唏噓感嘆聲裡,吳秦的心像是在滴血。
他跨步沖向前,揪住敖棠的衣領狠道:&ldo;我只依師妹說的給你家老龍王留個情分,不想你竟是這等孽障先是燒我屋,接著毀我畫,不知是前輩子欠下你甚麼冤債,我便是這輩子叫你死在這兒也難解我心中這口惡氣!&rdo;
這吳秦自小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這些年跟在虛舟子身後是淡泊了些名利,可當觸及他心頭好這塊,依舊是當年那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好在師父出面擋在他們倆之間,先是哄散滿堂看戲的過客,再擎住吳秦雙手,叫他放下敖棠的衣領子。
小龍王哪裡見過這陣勢,以往在龍宮那些個丫鬟小廝的都是變著法兒哄他,又何曾厲聲說過一句他的不是。故噙著淚花在眼眶裡,癟著嘴巴,摻著下巴,無言將吳秦凝望。
&ldo;事情的來龍去脈貧道已經清楚了,小龍王既然想擔這個責,不如將半山腰的竹子砍來與我這徒弟另建座屋子。&rdo;
虛舟子躬身替敖棠理好衣襟,又抹去他眼裡的淚,還拿出條帕子替他擦爪子,繼續寬慰道,&ldo;只是我這徒弟性情刁鑽,一時氣結難免說出點難聽的話來,小龍王胸懷廣闊不同他計較。你們若是將山腳下的屋子蓋完,再上山來想點辦法將我家這株銀杏置辦好。&rdo;
&ldo;那是自然,我上山就是為了建他這屋子的。&rdo;敖棠哀怨,將小眼神遞去給吳秦,一抽一抽道。
虛舟子見殿外那株倒地不起的千年銀杏,也嘆著:&ldo;只是我家門前這兩株銀杏一雌一雄,原作一對來栽培的,你如今弄得雌樹連根拔起,恐得南海珞珈山的甘露才能將之救活。&rdo;
&ldo;那我蓋好屋子就去觀音那兒討點甘露來,你等著。&rdo;敖棠將腰間那條白玉帶向上拎了拎,又蹲下拾起吳秦的那幅丹青,癟嘴道:&ldo;大不了我回去給你重畫一幅,你等著就是,屋子也給你蓋好。&rdo;
話畢,便扭扭腰跑出清霞觀外去。
剩得吳秦失魂落魄倚在柱前,盯著先前丹青掉落的位置發愣。
&ldo;他說重建就重建,重畫就重畫,就算是和從前一個模樣,我也不惜得要。&rdo;吳秦朝地上淬了口,轉臉又向著師父道,&ldo;從前可沒見你這麼胸襟寬廣過。&rdo;
念及後頭藤椅上坐著辭鏡,吳秦罵咧咧算是收起後面的話,也跟著那道紅影出了道觀。
&ldo;沒承想我這徒弟這麼些年來竟還是沒能忘了你。&rdo;虛舟子將懷裡的撣塵一揮,那株倒地的銀杏重新立在原先的位置上,他繼續道,&ldo;倒是貧道想起了年輕時的你和她,時間可過得真快。&rdo;
&ldo;可不是麼,師父這頭也沒能忘,敢情你們師徒倆一個德行,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