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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睜大了眼張望,耳朵也豎起來仔細聽,聽到了低沉而顯凌亂的腳步聲。自己是便衣,馬上向前奔去。小隊長急忙叮囑不要開槍,要捉活的。
一接近來人,一股酒味撲鼻而來。讓翻譯過去盤問,說是在旁邊村子親戚家喝完酒回家路過的醉鬼。沒問出其他什麼,於是就給放了。
接著,還是一路跌著跟頭往前趕路。大約四十五分鐘後休息。這是出發後第四五次歇腳。中隊長把我們分隊長(班長)都叫到一起,說已接近敵人,從現在開始不能再集合了,各班從下個休息地開始一律不許吸菸,並問大家聽到了沒有。我回答說聽到了。中隊長手指其他班長挨個兒確認,大家也都重複了一遍從下次休息開始不許吸菸的命令。真是苦澀的敷衍。一聽就知道是很勉強的,含水分的應付。中隊長接著厲聲說道:&ldo;不執行命令不行!這是作戰,事關軍規。當兵的必須服從命令。你們分隊長必須嚴加管束!&rdo;抽菸到這次休息為止,隨著與敵人距離的拉近,以後被嚴令禁止。因為在黑夜中,菸頭的亮光在很遠處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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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乙第115號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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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進,猛然發現右前方有很明顯的火光,懷疑是敵兵,馬上派我們這些便衣前去偵察。橫穿過坑坑窪窪的農田,過水渠時又摔了一跤。便衣為隱蔽起見,都把軍帽揣到了懷裡。接近火光處仔細檢視,原來是十四五個支那人在燃著蒿糙火把運水。他們不像是敵兵,一副農民模樣。面對突然而至的我們,他們顯得十分驚恐,手足無措,只是目瞪口呆地站著。在右邊稍遠處,一個支那人在一間向外冒煙的房前,用鐵鍬扒拉著什麼。原來是失火了。
一聲唿哨,我們抓了一個年輕的支那人就走。然後迅速用手電筒左右一晃,通知部隊遇到的不是敵人。帶著年輕支那人剛一離開,不知是他的親屬還是朋友,一個人邊呼喚著他的名字,一邊緊追不捨。那男人喚一聲,年輕人就拖著哭腔應一句。估計那男人看到我們穿著便衣,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可能錯把我們當成支那的便衣隊了。
到達中隊所在位置後,透過翻譯詢問年輕人有關敵人的情況,他驚恐地回答說附近沒有支那軍隊。讓他帶路去朱家灣,他又哀求說家裡失火了,希望放他回去。得到允許後,再三拜謝而去。這時我突發聯想,支那軍隊在搶掠東西或抓壯丁時,可能就是趁著夜色在黑暗中突然出現,然後將村民雙手綁上後帶走。
確實感到有點滑稽。沉沉黑夜之中,便衣像疾風般突然降臨,手持上著寒光閃閃的刺刀的步槍,嚴厲而且一言不發地將一個年輕人抓走。真有點像偵探小說的情節。被刺刀和步槍嚇壞了的農民,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將年輕人帶走,卻連一個字也不敢說。他們完全被恐怖感包圍了。
天仍是漆黑一團。午夜之後,氣溫更低。在寒冷的夜幕之中,我們幾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腳下,默默地繼續行進。遇到路兩側有水渠時,更加小心翼翼。&ldo;撲通&rdo;一聲,不知是誰栽進水裡。行軍只暫停了一會兒,可憐的落水者就帶著滿身泥水,又走進了寒冷的夜色之中。
透過一個村子時,從一戶人家門fèng中看到一絲光亮。&ldo;開門!開門!&rdo;可任憑你怎麼喊,裡面的人只是哎、哎地應聲,就是遲遲不開門。接著使勁敲,門才終於開啟。衝進去一看,桌子上擺著麻將牌,灶上燉著香噴噴的什麼東西。一個支那人畢恭畢敬地站著,滿臉堆笑地不住鞠躬。小隊長說了聲在這吃點東西,休息一下。話音剛落,我就跑到灶旁,聽著咕嘟咕嘟燉食物的聲音,食慾一下就上來了。又餓又乏,便點上根煙吸。剛才像是打麻將賭博,一聽到敲門聲就從後門溜了。鍋裡煮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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