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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婦三十歲左右,好像正患牙痛。店裡的小夥計將飯菜端到她的房間,待主人吃完後再把餐具取走。真是大戶人家的作派。
吃罷晚飯,店主夫婦開始吸鴉片煙。二人各臥一側,中間擺放著菸具。夫婦倆相對側臥著。丈夫裝煙,在酒精燈上點著後遞給主婦吸。主婦則在丈夫裝大煙時,一邊吸著普通的香菸,一邊盯著丈夫手的動作,不時還細聲慢氣地嘀咕幾句,夫婦倆很和睦親密的樣子。
兩口、三口,女人的眼睛漸漸眯fèng起來,鼻子一下下翕動,發出愜意的哼哼聲。店主對我們看他們吸鴉片並不介意,仍坦然地裝煙給老婆吸。一個七八歲、模樣很可愛的孩子跑到床前,蠕動著小嘴學大人抽鴉片煙的樣子。女人可能是因為吸食鴉片的緣故,臉色顯得十分蒼白。
回到我們住的房間,恰巧碰到店裡的小夥計來收拾碗筷,於是把吃剩的炸年糕遞給他。小夥計先是小心地朝主人那邊瞅了瞅,見主人沒有注意自己,匆忙一把接過炸年糕轉身下樓去了。看來老闆和夥計關係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近來讓白酒和豬肉弄得腸胃不適,今晚還要抱著水壺暖肚。
在漢水如此縱深的上游地區,仍見到一艘蒸汽機船逆流而上。
一月二十九日
上午八點鐘從嶽口市出發。昨夜有雨,道路泥濘,步行十分困難。下午兩點鐘到達天門。大隊長訓話,稱我們是到嶽口市的第一批日本人。
為今晚做雞素燒備佐料,我去買砂糖。店主卻說沒有白砂糖,而我們前幾天來此地掃蕩時明明看到這家糖店有砂糖賣。於是堅持要買,併到店裡將白砂糖找了出來,放在店主面前氣憤地質問他。店主慌忙辯解,後來乾脆躲了起來。我生氣地怒罵他們故意撒謊,簡直豈有此理。這一下店主和店員都慌忙跑了出來,把一張寫有奉送五斤白砂糖的紙拿出來讓我們看。混蛋!我們可不是來敲詐勒索的。我要店主出來,說錢照付,可話要說明白,並拿出了五日元讓他們看。這回店員們及店主說什麼也不肯邁出櫃檯一步,只是一個勁地說奉送奉送。那意思分明是說,真夠煩人的,送給你們五斤拿回去得了。氣得我大罵一聲渾蛋,將五斤糖扔到櫃檯上。砂糖沒買成,悻悻而歸。這些傢伙實在可氣。
最終,我們還是隻吃了頓只放鹽沒有糖的雞素燒。喝的酒是一水壺二十錢買來的,賣酒的人是第一次收日本錢。
不知支那人收日本紙幣和軍票時是何種心情。他們所使用的貨幣的發行銀行很多,如農民銀行、中央銀行、儲蓄銀行等等。而一旦日本軍隊離開此地,日本軍票還能否繼續流通則令人懷疑。
我們部隊到九真廟後,當地商會的人在出迎時說什麼支那軍隊不在此地。實際上,到第二天上午九點鐘,敵軍一直駐紮在天門。九真廟商會的傢伙們迎接我軍時,敵人也正在天門乘機做著逃跑的準備呢。
從這一事實推斷,天門的老百姓肯定私通支那軍隊。這些毫無信用的東西,我軍一去,他們馬上揮舞著趕製的日本旗和五色旗(偽&ldo;滿洲國&rdo;國旗。)出迎。
真是典型的支那人行為方式。
一月三十日
三十日上午八點鐘從天門出發,返回皂市。行程八里,下午六點鐘到達。
二月一日
去漢口辦事的西村善一伍長已返回。據他帶回的訊息:第十六師團的昭和十年(一九年)入伍的官兵已奉召臨時回國。年輕些,即入伍晚計程車兵則另被徵召赴北滿洲地區。另外,現在的補充兵部隊改為留守部隊。前任中隊長森中尉也來信說:這次你們可能要往氣候寒冷的地方移動,望多加保重云云。
如果傳聞屬實的話,四月前後就可以凱旋迴國了。這訊息實在令人興奮。不過,以往的許多次聞之欣喜的傳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