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5 頁)

淺綠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一絲憂傷，綠馬甲後方與兩臂處印著漩渦狀的紅色標誌，背上依舊揹著那把象徵身份與榮譽的短刀。

縱使男人背對著他，卡卡西依舊能想象出父親此時的表情，大概是微笑著的吧，雙眸笑成月牙狀，眼角溢位一絲魚尾紋，唇線拉長彎彎的，看起來一如既往的祥和與寧靜。

風吹過男人銀灰色的碎髮，囂張而又寂寥地狂舞，翠綠色的新葉在空中打著圈兒，襯得男人的背影越發高大而孤獨。

木葉白牙，傳說能與‘三忍’齊名的影級忍者。

男人轉過身，碎髮飄動，額前繫著刻有木之葉標誌的護額，近似完美的臉部線條在暗色的光線下略顯柔和，墨色的眼眸微瀲，凝起一種叫做嘆息的情緒。

“卡卡西。”男人開口喊他，依舊是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

——這只是幻術，他不是父親。

卡卡西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仔細地想一想距離父親自殺也過去二年了，在這兩年裡，他都是怎麼過來的呢。

村子的閒言碎語，來自各方的犀利指責，每個寂靜的夜晚獨自對著空曠的旗木老宅，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如山一般沉穩可靠的父親躺在木質豪華地板上，血流成河。

他從來不哭，因為忍者心得第二十四條——忍者任何時候都不能表露情緒。他只是一遍一遍地回憶與父親少得可憐的溫馨記憶，然後拼命地訓練自己，告誡自己，不能走上與父親相同的路，忍者在任何時候都要以任務為首，關鍵時刻可拋棄隊友！

可是，再一次面對父親時，哪怕只是幻覺，他還是難過得想哭。

父親，你的驕傲與信念呢？為什麼要選擇死，哪怕你不是英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萬年下忍，在我心中，你依舊高大可靠啊……

卡卡西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黑眸幽幽深不見底。

“卡卡西，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太過殘忍，來跟我走吧。”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卡卡西面前，溫暖寬厚的手掌握緊卡卡西戴著護手的稚嫩小手，語氣一如既往的平和與寵溺。

——來跟我走吧。

“父親大人……”面罩下的唇線下彎，卡卡西咬緊牙關才不至於使自己看起來太過狼狽，他仰著頭看向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眼睛乾澀得難受。

“卡卡西，來跟我走吧。”男人彎彎嘴角，扯起一抹寵溺的微笑，一手揉著男孩柔軟飄逸的銀髮，另一隻手攢緊男孩的小手反握，鋒利的短刀刀刃直指心口。

“卡卡西，來跟我走吧。”

卡卡西望著父親挺拔的身影，像是受了蠱惑一樣，身體軟綿綿地使不出力氣，只能任由著他握緊自己的手刺向心口。

——是否真的只有選擇死，才能真正的解脫。

——如果我死了，會不會與父親去同一個世界。

卡卡西彎了彎嘴角，慢慢閉上了眼。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腦海裡突然闖進幾幅斷斷續續的畫面。

“卡卡西，又殺了三名巖忍，幹得不錯。”一頭金色碎髮的男子微笑著對他說。

“卡卡西，帶土一定是有事耽誤了才會遲到。”酒紅色頭髮的女孩微蹙秀眉，一臉尷尬地望著他。

“笨蛋卡卡西，天天把規矩掛在嘴邊，真是煩死了！”戴著標誌性風鏡的黑髮男孩瞬間炸毛，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是老師、琳和帶土……

“這次任務我們分開行動，我與卡卡西各往十一點與七點鐘方向成扇形偵查，帶土與琳二人往三點鐘方向偵查，如果遇上埋伏立馬發射訊號彈！十六班必須一個人也不能少！”

一個人也不能少……

“前輩！前輩！”

腦海裡的畫面轉了又轉，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