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6 頁)
服,舊劍鞘絕不會損傷他的劍鋒,新衣服也總是令他覺得精神抖擻,活力充沛。
但最令他愉快的,卻還不是這些,而是那雙眼睛。
前面一輛大車裡,有雙很迷人的眼睛,總是在偷偷的瞟著他,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雙眼睛。他記得第一次看見這雙眼睛,是在一個小鎮上的客棧裡。
他走進客格,她剛走過去。
她撞上了他。
她的笑容中充滿了羞澀和歉意,臉紅得就像是雨天的晚霞。
他卻希望再撞她一次,因為她實在是個很迷人的美女,他卻並不是個道貌岸然的君子。
第二次看見她,是在一家飯館裡。他喝到第三杯的時候,她就進來了,看見他,她垂下頭嫣然一笑。
笑容中還是充滿了羞澀和歉意。這次他也笑了。
因為他知道,她若撞到別的人,就絕不會一笑再笑的。
他也知道自己並不是個很討厭的男人,對這點他一向很有信心。
所以他雖然先走,卻並沒有急著趕路。
現在她的馬車果然已趕上了他,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本是個浪子,本喜歡流浪,在路上,他曾結識過各式各樣的人。
那其中也有叱吒關外的紅鬍子,也有馳騁在大沙漠上的鐵騎兵,有瞪眼殺人的綠林好漢,也有意氣風發的江湖俠少。
在流浪中,他的馬鞍和劍鞘漸漸陳舊,鬍子也漸漸粗硬。
但他的生活,卻永遠是新鮮而生動的。
他從來預料不到在下一段旅途中,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會遇到些什麼樣的人。
風漸冷。
纏綿春雨,忽然從春雲灑了下來,打溼了他的春衫。
前面的馬車停下來了。·他走過去,就發現車簾已捲起,那雙迷人的眼睛正在凝視著他。
迷人的眼睛,羞澀的笑容,瓜子臉上不施脂粉,一身衣裳卻豔如紫霞。
她指了指纖薄的兩腳,又指了指他身上剛被打溫的衣衫。
她的纖手如春蔥。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車廂。
她點點頭,嫣然一笑,車門已開了。
車廂裡舒服而乾燥,車墊上的緞子光滑得就像是她的面板一樣。
他下了馬,跨人了車廂。
雨下得纏綿而親密,而且下得正是時候。
在春天,老天彷彿總時喜歡安排一些奇妙的事,讓一些奇妙的人在偶然中相聚。
既沒有絲毫勉強,也沒有多餘的言語。
他彷彿天生就應該認得這個人。彷彿天生就應該坐在這車廂裡。
寂寞的旅途,寂寞的人,有誰能說他們不應該相遇相聚。
他正想用衣袖擦乾臉上的雨水,她卻遞給他一塊軟紅絲巾。
她凝視著她,她卻垂下頭去弄衣角。
";不客氣。";
";我姓白,叫白玉京。";
她盈盈一笑,道:";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他也笑了,道:";你也喜歡李白?";
她將衣角纏在纖纖的手指上,曼聲低吟:我昔東海上,勞山餐紫霞,親見安其公,食棗大如瓜,中年謁漢主,不愜還歸家,朱顏謝春暈,白髮見生涯,所期就金液,飛步登雲車,願隨夫子天壇上,閒與仙人掃落花。";唸到勞山那一句,她的聲音似乎停了停。
白天京道:";勞姑娘?";
她的頭垂得更低,輕輕道:";袁紫霞。";
突然間,馬蹄急響,三匹馬從馬車旁飛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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