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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在蕭彧心裡只是個想法,還未付諸行動,因為自己的第一張紙都還沒造出來呢,辦作坊什麼的言之尚早。
接下來,裴凜之每天都是晨間出門狩獵,回來處理皮毛、鞣製皮毛,他要趕在天氣變冷之前為蕭彧做好一張兔毛被。
家裡的野味多得吃不了,送了一些給左鄰右舍,依舊還有剩餘。蕭彧把吃不了的肉醃製風乾起來,留著慢慢吃。說起來有些罪過,為了做被子,山上不少兔子都遭了殃,但這好比兔子吃草、狼吃兔子一樣,都是為了生存,沒有誰對誰錯。
蕭彧一直在編制棕墊,蓑衣先放一邊,畢竟春天還遠,冬天馬上就要來了,總之,先熬過這個冬天再說。
裴凜之終於攢夠了兔皮,拿去找孟家娘子幫忙,讓她將兔皮縫綴起來。這事魚兒其實也能做,但她的手紅實在太粗糙,達不到裴凜之的標準。
孟家娘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兔皮,她摸著柔軟的兔皮,艷羨地說:「用這個做被褥就不用擔心冬日受凍了。」
裴凜之說:「煩請孟娘子幫我縫好被子,這多餘的兩張兔皮送給思源做件小襖。」
孟家娘子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裴郎君和蕭郎君對我家恩重如山,我這只是幫點小忙,怎能收你的東西。」
裴凜之說:「請孟娘子收下吧。過幾日我還要送一些皮毛過來請孟娘子縫被子和襖子,需要麻煩你的地方還多。冬日天寒,孩子體弱,就算是我們郎君對孩子的愛護和體恤吧。」
孟娘子感動得無以言表,她雙手合十:「二位郎君真是大慈大悲的菩薩轉世。」
裴凜之給蕭彧做被褥的兔皮主要都是灰色和黑色的,沒用白兔毛,因為白色不耐髒。但他也獵了一些白兔,準備給蕭彧縫一件襖子。
兔皮被子剛縫好,今冬第一波寒潮就來了。且來勢洶洶,一向晴朗溫暖的崖州一夜之間便寒風凜冽,陰雨綿綿,給崖州百姓殺了個措手不及。人們不能適應這種溫差,很多人都感染了風寒。
蕭彧也中招了,打噴嚏淌清涕,喉嚨腫痛,魚兒也發熱了,幸而裴凜之和吉海安然無恙。裴凜之用新制的兔毛被裹住蕭彧,將他按在床上:「郎君躺著歇息,不要起來,當心風寒加重。」
兔毛真溫暖,蕭彧看著衣著單薄的裴凜之:「凜之你冷不冷?」
「我不畏冷。」
蕭彧不相信地伸手摸摸他的手,果然暖烘烘的,他說:「你將羊皮披上。」
「我不用,羊皮已經給魚兒蓋上了。我現在就送兔皮去孟家,叫孟娘子給你縫一件襖子。」裴凜之說。
蕭彧縮在兔毛被裡:「我暫且不用,你給吉海和魚兒先縫,他們小,身體扛不住。」
裴凜之皺眉看著他:「你就扛得住?為何還感染風寒了?」
蕭彧一時語塞。裴凜之給他掖了掖被子:「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蕭彧又吩咐他:「你用生薑和蔥白熬一鍋水,咱們都喝一點,可以驅寒發汗。」
裴凜之點點頭,轉身走了,他其實有點不太明白殿下怎麼又會醫術了,最好不問,一問肯定又是書上看來的。
天黑之後,裴凜之掌燈過來,伸手摸摸蕭彧的額頭,確信他沒發熱,便道:「郎君早點歇息,晚上蓋好被子。」
蕭彧問:「吉海和魚兒晚上蓋什麼?」他說要做羽絨被的,但是雞鴨毛完全不夠,根本沒做起來。
「他們蓋了兩張羊皮。」那羊皮本是裴凜之給自己縫被子的。
「那你晚上蓋什麼?」
裴凜之說:「還有幾塊狐皮。」
蕭彧說:「那不是還沒縫嗎?狐皮太小,不如我們一起擠擠吧,這被子夠大。」
裴凜之看著蕭彧,過了一會兒才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