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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邱國良才側頭對跟在身側的祁聿說起鄭嘉禾的病情,「我本來以為創口還會再大一點,沒想到恢復期這麼短,痊癒得都快看不見了。裡面病灶也清得很乾淨,小祁,很不錯啊。」曉螢
幾個墜在後面的年輕醫生來醫院也有一段時間了,查房和跟崗的時候都被邱主任逮著問過訓過,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嚴肅的主任這麼和顏悅色的對醫師說話,不禁彼此羨慕地對視了一眼。
「嗯,手術很成功。」祁聿面色如常,「主要還是因為這位患者病症發現時間早,還處於病變早期,需要微創介入消融的面積比較小。如果是中後期的病人,情況會複雜很多。」
「對的,下一步的研究方向就要針對不同階段的治療方案。畢竟這個病到後期骨頭纖維化組織增多,很容易出現骨折和壓迫神經的情況。」
「好,後續實驗室會繼續結合臨床進行研究。」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到後面邱主任乾脆把其他人趕去巡房了,自己則帶著祁聿來到辦公室。
「怎麼樣啊小祁,這段時間我看你精氣神變化挺大的嘛。」
邱國良指著身旁的辦公椅讓祁聿坐,自己也坐下端起茶水杯喝了一口,問道:「是生活上有喜事了?」
作為年過半百的老專家,邱國良閱歷廣見識多,對於祁聿工作狀態的變化一直是看在眼裡的。他雖然沒有說,但心裡還是挺慰藉祁聿這樣的變化。
以前他總覺得這個小年輕人太冷太獨了。
其實性格方面的迥異並不會影響他對人的判斷,但作為醫生這個職業而言,同理心和專業力缺一不可。他們手裡拿著的是冰冷的手術器械,但做的事卻應該是最有溫度的事。
以前的祁聿專業技術是過硬的,年紀輕輕能成為主治醫師的人並不多,而更難得的是祁聿做手術時手非常穩,有一種超乎年齡的沉穩和冷靜。這讓邱國良很看好他。
但與此同時,祁聿身上那種讓同事和病人都難以接觸的疏離感卻又在一定程度上限制著他的發展。
做醫生這一行,如果心裡沒有堅定的信念做支撐,往後的路會越走越窄,越走越難的。
之前邱國良一直在擔心祁聿這一點,但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去國外出差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祁聿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以他的經驗來看,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改變一個人的,唯有生活上的變動了。而這變動很大程度上還是——感情。
果不其然,祁聿點點頭,「談物件了。」
邱國良心中暗誇自己料事如神,面上還是很淡定地吹了口茶葉沫子,「挺好。成家立業成家立業,成了家,家庭穩定了也有助於事業發展嘛。」
祁聿這話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了,他怕說實際情況來嚇到主任,乾脆沉默不語。
邱國良咂摸了一口茶,繼續問,「我出去開會,也碰見你以前的導師了。他一直誇你是個做科研的好苗子,這次微創的專案你帶領著從前期立項到後面臨床,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怎麼樣,考不考慮繼續把科研做下去?我這裡可以給你留位置。」
「您是說……專門做科研?」祁聿臉上難得露出些微驚訝。他知道邱主任同時還是醫科大學的博導,但早就聽說對方不收博士和博士後了,沒想到會為自己破例。
「嗯,你也感受得到,我們做臨床會遇上很多複雜情況。工作繁忙是一方面,時間精力也會受到非常大的限制。如果專心做科研的話,你感興趣的專案肯定會推動得更快。」
邱主任投來的橄欖枝,的確有些誘人。
如果是一年前祁聿聽到這樣的話,說不定就答應了。他生活簡單,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值得花時間投入的事,在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