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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只是在給張振華寫的紙條裡寫了她想坐在原位置。
她沒有確定自己為什麼一定要留在這裡,但總覺得,如果離開的話,好像會有些可惜遺憾,好像自己主動捨棄了什麼,但可惜遺憾什麼呢,又能捨棄什麼呢?她不清楚。
即使是她自己的心情,但一切都好像隔了山,隔了霧一般。
但她很快就明白自己到底怎麼回事了。
幾天後,調位那天,路苗沒移動,她坐在位置上,眼睜睜地看著秦淮收拾東西,搬去了另外一張桌子,臨走之前,他還和她打了個招呼,表情如常。
看著秦淮搬書離開的背影,路苗突然發覺自己好像因為秦淮的遠離而產生的一種情緒,這種情緒沒有到悲傷那麼濃烈,也沒到難過那個程度,或許用悵惘來形容會更加合適。
路苗想,或許是秦淮主動跟張振華要求離開這裡的,他並不想繼續坐在這裡。也或許他完全沒跟張振華提出任何要求,坐在哪裡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區別,於是張振華就把他調到了更加中心的位置。
不過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走了。
從那天開始,路苗就會自覺不自覺地時不時朝他那個方向看一眼,她的每一眼都很短暫匆忙,但留在腦海里的印象卻格外清晰。就像這一刻,路苗拿著單詞本,又忍不住地看他。
秦淮坐在了教室的中間位置,低著頭正在做題,他一隻手拿著筆,一隻手扶著下巴,看上去不像是在寫作業,倒像是在下棋,一副閒散自然的樣子。
他正寫著,兩個女生結伴嬉笑著來問他問題。
判斷女孩子是不是喜歡一個男生很簡單,不看這個女孩子的舉止,只要看女孩子的朋友在她靠近某個男生時會不會露出促狹的樣子就好。很顯然,有個女孩子是喜歡秦淮的。當她佯裝自然地叫秦淮的時候,另一個女孩子在她背後笑嘻嘻地拍了她一下,於是她的臉上自然掛不住了,扭頭紅臉瞪另一個女孩。
秦淮抬起頭,好像什麼都沒有發覺,臉色自然地接過試卷講解題目。題目應該不難,他很快就講完了,女孩子們笑著離開,他復又低頭,繼續寫題。
路苗手裡捏著筆,緩緩地收回了視線。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她總看他做什麼?
她總是想著他幹什麼?
她怎麼了啊?
她不知道,很迷茫,而在這份迷茫之外,她還覺得恐懼和慶幸。
才一個月而已,她居然會因為他的離開而變得這麼反常,好像格外不適應秦淮的遠離。才一個月……如果時間再長一點,她會不會更不適應,會不會覺得難過?人太可怕了,只要和一個人相處得久了,就好像帶上了慣性一般,很難再捨棄掉那個人,回到一個人孤獨又瀟灑的時候了。
還好,也只不過一個月而已,她現在應該只是不適應而已,沒什麼大事,沒什麼,別想了,好好學習吧。
正想著,路苗忽然打了個冷噤,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小蟲從窗外飛到了她的手邊,停在筆桿上,路苗打量了它一下,它的翅膀是翠綠的,有些好看,和菜地裡的蔬菜一個顏色。
這個季節,窗外大片的蔬菜已經生長出來,脆生生地立在土地上。初秋的天氣很好,惠風和暢,天空高廣。
路苗看著這隻小蟲,她不懂蟲子的心思,外面的世界那麼廣大,為什麼要往人的屋子裡鑽。
正準備把它送出窗外時,路苗剛好看見了秦淮的背影,他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此時正背對著路苗往廁所走。
路苗忘記了手邊還有隻小蟲,她靜靜地倚著窗臺,看他。長腿個高身姿挺拔的少年光是背影就很好看,她目送著他離開。
忽然。
秦淮停下了腳步,回頭。
路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