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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是為自己著想，&rdo;喬治說，&ldo;我是擔心保羅和海倫。他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釀成了大錯，現在卻要讓他們來為此付出代價。如果真相暴露，他們能挺過去嗎?我給他們帶來了傷害，我無法想像安妮怎麼樣才能原諒我。&rdo;

&ldo;我知道，可是，不光是他們。還有愛麗森。無論她做了什麼，她所付出的代價是我們難以想像的。他們很有可能起訴她犯了同謀罪，但我覺得她不該受到那樣的指控。&rdo;

&ldo;那麼，我們能做點什麼呢?我躺在這，一點忙也幫不上。&rdo;

湯姆搖搖頭，掩飾不住內心的失望和沮喪。&ldo;聽聽愛麗森怎麼說，我們就好拿主意了。&rdo;

&ldo;你盡力做吧。&rdo;喬治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ldo;我累得很。你走吧。&rdo;

湯姆站起來，&ldo;我會盡力的。&rdo;

喬治點點頭。&ldo;你過去一直都很盡力，湯姆。現在也會盡力的。&rdo;

僅僅一天，湯姆覺得自己老了二十歲。他走出病房，去見一個他萬萬沒有想到還會再見到的人，一個從墳墓的另一面走出來的人。上次，在對霍金立案偵查的過程中，他肩負重任。這一次，他希望能做得更漂亮一些。

7

1998年8月

天色陰沉，大雨滂沱，這正是夏季的主要氣候特徵。他們驅車向斯卡代爾駛去。突然一陣瓢潑大雨，前面的瀝青碎石路面立刻變成了一條小河。

&ldo;真是個好日子!&rdo;湯姆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的內心正湧動著複雜的情感。即將揭開的真相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但同時又對由此而可能帶來的後果非常擔憂。他深感自己對喬治和他家人的責任，但不知道能否不辱使命。他們即將要摧毀這個女人的護身之所，但同時他對這個女人又充滿了同情。他真心希望喬治能夠守口如瓶，秘而不宣，也希望凱薩琳不要過於固執。

然而，凱薩琳卻只有一個心思，那就是讓珍妮絲&iddot;溫懷特說出真相。在獲知真相以後，她還有充足的時間來考慮該把這些材料怎麼辦。她現在的想法是，不論以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現在他們必須掌握所有的事實。她看了看她的小錄音機，把它塞進短上衣的口袋兒裡。她只需把&ldo;錄音&rdo;鍵和&ldo;播放&rdo;鍵一起往下一按，珍妮絲&iddot;溫懷特，確切地說，就是愛麗森&iddot;卡特爾，不管說什麼，全都會錄下來。

凱薩琳把車橫著停在莊園主宅第外的車道上，這樣一來，除非步行，否則珍妮絲沒有辦法逃走。他們靜靜地等著大雨過去，然後穿過濕漉漉的草地，吱吱嘎嘎地走上了通往廚房的小路。

湯姆拉了拉門環，門一下就開了。因為沒有刺眼的陽光，凱薩琳便把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女人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那塊傷疤暴露無遺，清晰可見。毫無疑問，她就是愛麗森&iddot;卡特爾。這個女人剛要開口，湯姆抬起手，對她說：&ldo;我是湯姆&iddot;克拉夫，以前的警官克拉夫隊長。我們想進屋裡聊一聊。&rdo;

這個女人搖搖頭。她正要把門慢慢地關上，湯姆一隻寬大有力的手放在了門上。他並沒有用勁兒去推，只是不讓她把門關得更小，除非她把整個身子頂在門上。&ldo;不要衝著我們關門，愛麗森。&rdo;他說，語氣堅定又不失溫和。&ldo;聽著，凱薩琳是一名記者。她已經瞭解了很多情況，可以把這起案子的真相寫出來。你算不算殺人犯的同謀還不一定，但凱薩琳所要寫的東西可能還會讓你面臨起訴。&rdo;

&ldo;我沒什麼